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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膀上的手，轉身去了衛生間洗臉。
她抽出紙巾對著鏡子擦乾臉上的水跡時，周霧回神跟過來：
“阿玉，這一點也不好笑，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知不知道！你剛才真的嚇死我了。”
姜燈挑了一下眉，斜著眼覷他：【殺人也是我坐牢，你急什麼？】
“不行。”
周霧拽住她的身體強迫她轉過來面對他，他神情很嚴肅，額上還帶著劇烈緊張過後虛脫的冷汗：
“阿玉，違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
“聽到沒有，一定不能做！”
姜燈抬頭瞟他一眼，笑得萬分嫵媚：【可是我已經做了，怎麼辦呢？】
【我綁架了溫桃桃。】
【惡意限制他人人身自由，非法拘禁呢？怎麼辦？】
【你要去舉報我嗎？】
周霧再次僵住。
他這時候才發現，她望向他的眼神無比冷漠，就像是透過一層玻璃在看一個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狀態很危險。
怎麼會這樣？才一天不到而已。
周霧猛地抱住她，死死收緊雙臂：“阿玉，你不要走極端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
“你和溫桃桃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嗎？”
確實。
說到恨，她並不恨溫桃桃。
她恨周霧和姜正全。
她恨這不公的命運。
她只想要一個公平的結果。
這世上當然沒有絕對的公平，但既然上天不給她，她就自己來取，有什麼不對？
姜燈懶得再跟他交流，推他推不動，也惱了，抓起旁邊洗手檯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到他背後的瓷磚牆上。
嘩啦一聲。
玻璃杯四分五裂。
周霧總算清醒了，鬆開手：“阿玉……”
姜燈立刻轉身走出衛生間，走到床前直接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閉上眼。
“阿玉……”周霧繼續黏過來，蹲在她床前，手指在她眼下摩挲了下，放柔了聲音，“你說你綁架了溫桃桃，是真的嗎？”
“寶寶，她在哪裡，放了她，嗯？”
“阿玉，好嗎？”
“寶寶，什麼都不值得你搭上你自己，現在還不到二十四小時，還來得及……”
【閉嘴。】
【你要是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姜家，就立刻滾！】
【如果真細究起來，你也不清白，裝什麼，生日那天你不是強迫我了，我沒追究罷了。】
姜燈睜開眼，諷刺地看過去：
【怎麼？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去舉報我，我也去舉報你，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周霧聞言臉色更白了，但仍然堅持：
“阿玉，那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別牽扯旁人進來，好嗎？”
“放了溫桃桃。”
姜燈這下來勁了：【真的什麼都可以？】
周霧：“違法犯罪的事不行。”
哦。
那你說個錘子。
但姜燈還是彎起眼睛嬌笑：【我讓你去死，你也去嗎？】
周霧頓住。
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好好的誰願意自殺。
姜燈諷笑道：【你不願意，那還說什麼？】
周霧閉上眼，按了下額角，沉默下來。
不行。
她狀態不對勁。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一下子對生命沒有了敬畏感。
不能一昧地勸，越勸越起反效果。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三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