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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特給我的那個一樣，我帶到辦公室的那一個。我搖晃信封，倒出裡面的東西，一小張紙隨著u盤一起掉出來，一張紙條，同樣的大寫字母。
就像上次一樣。
第11章
我盯著那個u盤，盯著那張字條。我本該感覺世界就要崩塌。我本該想：現在?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再次享受生活?相反，我卻出奇地平靜。內心深處，我知道這遲早會來，自從我拿到信箱裡的第一個信封時就知道。或許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採取怎樣的方式，但是我一直都知道另一隻鞋子終究是要落下的。終於等到這件事發生，使我感到一些安寧。就好像壞訊息比什麼訊息都沒有要更好。
馬特直視著前方，眼睛落在馬路上。他面色蒼白，像幽靈一樣，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效果。不過他的下巴繃得緊緊的，顯然是因為眼前的事。&ldo;你看見了吧?&rdo;我說，聲音有些不暢。
我看到他的喉頭動了動。&ldo;是的。&rdo;
&ldo;我知道他們會這麼做的。&rdo;我用低沉的語調說。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孩子，又看向我。&ldo;我們會想出辦法解決的。&rdo;
我扭頭看向窗外，看著街燈，直到最後眼前變成一片模糊。馬特安靜了，孩子安靜了，只能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和馬路上的噪聲。我閉上了雙眼，就是這個，我等的就是這個。我的感覺基本得到了證實，是正確的，但卻並未從中得到滿足感，一點兒都沒有，只有空落落的感覺。還有一種感覺又出現了‐‐這世上一切我愛的、一切對我最重要的都要被奪走了。
我們到家的時候，埃拉也睡著了。我們把四個孩子安頓上床，幸虧今晚他們都睡得很快。我給了盧克晚安吻，拿起嬰兒監視器，走出後門。我沒有等馬特，一人坐在後院露天平臺的一張椅子上，在一片黑暗中看著院子，時不時瞥一眼監視器，幾個孩子的臥室在帶雪花的黑白屏中轉換。空氣中有些甜味，鄰居的花園裡飄來花香，偶有蟬鳴，一片安詳寂靜，直到後門嘎吱嘎吱開了一條縫才打破了寧靜。我沒有轉身。
馬特走過來，坐到我身旁的椅子裡。他沒有馬上說話，只是默默地陪我坐著。&ldo;抱歉，&rdo;他說，&ldo;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rdo;
&ldo;我想到了。&rdo;
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他點頭。&ldo;我知道。&rdo;
我們又回歸沉默。
&ldo;我可以和尤里談談。&rdo;馬特終於冒險地說。
&ldo;說什麼?&rdo;
又是一陣沉默，我知道他沒有任何辦法。&ldo;說服他不要這麼做?&rdo;
我大笑，這聽起來那麼殘忍。他根本沒有必要回應，這樣做實在太荒唐可笑。
&ldo;他們也不能放出任何情報。除非暴露我。&rdo;他用有些許辯駁的口氣說。
&ldo;他們會在乎你是否暴露嗎?&rdo;我尖銳地指出，&ldo;我說真的，如果他們不從我身上獲得點兒什麼，那麼安插你在我身邊到底有什麼意義呢?&rdo;
他用腳趾撥弄著一片落葉，沒有回答。
我看向黑暗，沉浸在沉沉的黑暗中。&ldo;裡面是什麼?&rdo;我說。
&ldo;我可以檢查一下。&rdo;他回應道。他頓了一會兒，向後推了推椅子，站起身，發出刺耳的剮蹭聲。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走進屋裡。我也沒有轉身，沒有看他，隨他走去。我只是坐在那裡，盯著黑暗中婆娑的樹影，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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