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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四歲模樣,生得冠面朱唇,穿得齊齊整整,是個一表人才的公子,忙應道:“是賣藕羹的。”先打了一碗,那頭丫鬟又瞪眼道:“我先要羹的,快打了給我。”
那公子走近來,驀地往馬車望去一眼,鳳煙也正望來,兩人都是一怔。
賣羹的打好了藕羹,問:“二位要加什麼糖?”
丫鬟又問他有什麼糖,那公子霍地回過頭,長吸了口氣,平聲道:“我這碗要蜜糖,那一碗要桂花糖,沒有桂花糖便要紅糖拌蜜糖。”
丫鬟奇怪地瞪著他,正問他胡說什麼,鳳煙在車裡聽得清楚,手顫了下,那邊賣羹的依言加了糖,她揚聲道:“把羹取來吧!”
丫鬟捧了藕粉羹給她,鳳煙坐在窗邊怔怔出神,也沒吃。
那公子取過羹吃了兩口,不知怎麼又吃不下去,只轉頭望著馬車,那車上女子縱然蒙著面紗,那模樣那眼神卻又怎會不識?他不由邁了一步,那腳卻似重逾千斤般,只走近得一步便生生釘住了。賣羹的怕他們都走了催著要錢,他摸出銀子打發了人,費盡力氣又拔了一步,木然立在街邊看著她。
“鳳夫人!”那公子嘴唇發抖,說話依然平著聲,“……一向可好?”
鳳煙道:“好。”
那公子點點頭,捧碗的手忽然緊了緊,驀地裡發狠砸了碗,便要轉身離去,那千斤足卻又只邁動了半步。街道間靜無聲息,街邊的公子脫下肩上布包,從包裡取出一隻細白瓷罐,伸直了臂往她那頭遞,眼睛卻再不望她一眼地道:“今年的春茶松蘿,鳳夫人拿去潤口吧。”
鳳煙靜了半晌,道:“不必了。”
那公子霍地收回茶罐,再不說什麼地大步離去。
一街相隔的市集廊道間,唐玉冰挑著小販的竹編罐子把玩,薛若背靠廊柱,面無表情自想心事,那公子從市集間急步穿過,兩人卻瞥見了。
唐玉冰丟下罐子,多看了兩眼,才衝薛若嗤笑道:“七郎,你再怎麼被人恥笑,也比不上這封大公子封衡吧!”
這封衡兩人都識得,只不過江湖上識得的人,也許照過面聽過名號,未必有交往,薛家與封家總有些世家交情,冰玉公子雖與他素未蒙面,聽唐玉冰一說,也自明瞭。
薛若見她只把器物挑玩也不買,市集裡嘈雜如個蚊窩,他通身不舒服,便先行出了廊道,唐玉冰數月來摸清了他脾性,他走她跟著就是。經過一處鞋帽攤,她又叫:“你等會,我給你買對新鞋。”薛若停下,只覺從腳尖到心口都不自在,想要叫她別買,她在那挑挑揀揀又興致勃勃,還要他過去試穿。
唐玉冰叫了幾聲不見他回應,興頭又被打磨去,不由氣惱地丟下鞋,薛若巴不得她別在這大庭廣眾下體貼他,立時邁腿又走。走出幾步,未聽得她如往常追隨過來,稍放慢了步伐,也沒見她作怪,薛若心頭生起納悶,霍地轉身回望。
市肆間人來人往,不見唐玉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