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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叢里約莫躍出了十人左右,個個青衣短打,身披青褐色蓑衣,頭戴雨笠。第一個躍出那人還手握擊下的那柄飛劍,肅容望向王仲晷。
這麼多人在那片樹叢中藏身,本不嚴密,奈何雨下不住,三人又顧著爭鬥,邊打邊挪地方,竟然沒察覺有人在附近。
王仲晷只看一眼,牙齒不覺輕輕磨咬起來,他雨中打鬥良久未覺溼冷,此刻見到這一幫人,渾身忽然似被冰雨澆透,冷顫了好幾陣,又猛吸了好幾口冷氣,才穩住翻騰的氣血,咬牙道:“青雲幫?”
金陵王家是本地土豪,眼前這幫人縱然沒任何特殊裝束,別人認不得,他王家怎可能認不得?
握著飛劍那人冷冷點個頭,“小王先生,您的劍險些傷了我的手下。”
王仲晷握劍的手倏地捏緊,又磨了下牙,卻一語不發。
那人目光在他手指和短劍上一掃,又冷冷看著他繃緊的臉,再次開口:“風寒雨冷,您的劍該收好,人也該避好。”說完將手裡飛劍輕飄飄扔向一旁,如棄敝履似拋破爛般,隨意扔了。
王仲晷渾身連骨頭都森寒了,只有氣血沸熱,在皮表下煎熬,先前與薛若追鬥那份狂傲已消失,面上盡是陰森的噬人神色。他估量著面前這幫人他能殺掉幾個,他也探測著前方那片樹叢還藏匿著多少人,他能否都殺盡了?殺盡了他該何去何從?金陵王家該何去何從?
他狠鷙地看著這幫人,慢慢地眼神浮現一絲迷茫,最後慢慢暗沉下去,連那體內煎熬的氣血也沉伏下去,他拉長著臉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把短劍輕輕插入金筒,轉身一步步離去。
那一刻他忽然有點明白薛若的心情,遇人不淑,逢者不善,何須放個屁?實在無話可說,不如離開。
唐玉冰看他轉身走了,地上飛劍一柄也不收,心道果然是隨換隨棄的爛物,或許也防著她在劍上下毒。唐九小姐勾起嘴角衝他背影冷笑,小王先生百死也想不到她的毒下在何處。
薛若冷眼看著她,眸底壓抑著怒氣,唐玉冰若有所覺,腳步輕快地奔到他身旁,伸手去拉他,薛若輕輕避了下,剎時神色有幾分難堪。
青雲幫幾人仿若不見,只是那領頭之人淡淡問了一句:“二位還不走麼?”
唐玉冰挑眉欲發脾氣,哪知薛若腳步一抬,轉身大步走了,她急忙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得遠了,她才撐著傘追近,扯住他衣袖輕聲問道:“七郎,要去哪裡?”薛若拼命衝開王仲晷去救她,她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那歡喜的漣漪還在盪漾,眼眉都是光采生動的,美若嬌花。
薛若轉頭向她,一時移不開眼,冰冷的神色不知不覺消融去,半晌恍覺,才又斂容道:“去麗香院。”
北面突然咻地一聲,半空中飛起一支響箭。
青雲幫那個隊長向後招呼:“不必埋伏了,都跟上!”領先向那響箭處奔去,樹叢中又竄出五六人,俱都一樣的青衫雨笠,與原來出來的幾個飛步緊隨其後,不過片刻,十來人到了一處岔路口。
這處密密麻麻,同樣有十數個青衫雨笠的人,背向山丘,散立在溼漉的草叢間。後來的人飛奔過去,兩處幫眾匯合在一起,那隊長向前首一名中年漢子躬身,低聲道:“韓副衛長,我們碰上王家老二與薛若唐玉冰,王仲晷向薛若挑釁比劍,飛劍險些傷了手下兄弟,屬下不得已將他激走了。”
“他們三個?”副衛長韓鐵微詫,吩咐:“派名兄弟將訊息上報,此事暫且不管。潘隊長,圍住那輛馬車,人在車裡。”
這路口在一片矮巒下,他們立身之地便是這山巒旁近,有條蜿蜒小道直入山巒裡,路旁幾畝菜地,遠處粼粼水光,細雨打著波圈,是一汪池塘。小道另一頭向東而去,也盡是荒壟野舍,要走出三四里才有齊整民居。此外還有一條岔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