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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傍晚,一切風平浪靜。
項小滿睡了大半天,剛一醒來,就看見張峰正在跟那個擄來的孩子逗趣兒。
孩子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了很多次,而張峰呢,則是一直在嘰裡呱啦的學著那孩子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瘋子,你就不能正經一點?”項小滿打了個哈欠,“你怎麼把他弄這兒來了?”
“我也沒辦法啊,他總是哭。”張峰無奈地搖搖頭,“說的話也聽不懂,惹得將士們無法休息,我就把他帶到這了。”
項小滿微微皺眉,他是打心眼裡對這孩子提不起一絲好感。原因也很簡單,不論是從史書還是在師父那,只要提到草原部落,對於中原來說,除了燒殺搶掠就再沒別的。
若不是這孩子年紀太小,戰爭的罪惡不該由他承擔,昨夜項小滿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捅出那一槍。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張峰問道。
項小滿沒有回應,起身穿好鎧甲,坐到那孩子對面,默默地盯著他。
許是被這道有些凌厲的眼神嚇住了,男孩兒嘴一癟,又開始哭了起來。
語言不通,項小滿也不多言,輕輕拍了拍他,隨即指著自己的眼睛,學著他哭泣的模樣,而後拔出隨身佩戴的匕首,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男孩似是看懂了項小滿的意思,哭聲戛然而止,只是還在不由自主地抽泣。
項小滿輕輕點頭,又重複一遍哭泣的模樣,隨即又搖了搖頭,雙手合十貼在左臉,歪著頭閉上眼睛,持續了片刻,又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點在左手上,學了一遍走路的樣子。
男孩似懂非懂,愣了一會兒,隨著抽泣聲停止,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直接就躺倒在張峰床上蒙上了被子。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張峰一臉懵,“你剛才比比劃劃的幹什麼,他怎麼突然就不鬧了?”
“呵,這孩子倒是有點聰明。”項小滿輕笑一聲,戴上銀盔,提起長槍,“走吧,不用管他了。”
夕陽西下,天際泛著紅光,火燒雲的形狀在不斷變化。
營門前,一萬鐵騎與一千步卒已經整裝待發,金戈鐵馬,寒光凜凜。
項小滿和張峰駕馬來到隊伍前方,與赫連良平、林如英、聶雲升一一打過招呼。
“正打算讓人叫你呢,可休息好了?”赫連良平笑著問道,見項小滿點頭,便往他營帳方向望了一眼,“那個孩子呢?”
“生死有命。”項小滿淡淡地說道。
赫連良平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沒再多言,一把抽出赤色寶劍:“出發!”
大軍開拔,三路並進,沿著預定路線向虎兒湖進發。
他們沒有拆掉營帳,也沒有收拾剩餘的草料,餵飽了馬,吃完了最後一口乾糧,只帶著長矛、鐵盾、彎刀、硬弓,與一顆破釜沉舟的心。
夜幕緩緩降臨,戌時、亥時、子時、丑時……月兒慢慢爬上中空,一百五十里、一百里、五十里、三十里……虎兒湖漸漸顯露。
距離目標越來越近,大軍仍在有序不紊的挺進。
正走著,前去探查軍情的宋狄和閻洛回來,同時抱拳:“主人,公子!”
“怎麼樣?”項小滿問。
“還算正常。”宋狄回道,“湖面與敵軍營地內都很平靜,只是營地比之數日前較為分散,氈房與帳篷也少了許多。”
“少了許多?”赫連良平頓時皺起了眉,“莫不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應該不是。”閻洛回道,“敵方營地內雖有些許變化,但似乎沒有備戰的跡象。”
“我昨晚探查時也感覺到了。”項小滿說,“只是當時離得太遠,沒辦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