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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逐漸分化成兩派。
一派力主因循舊制,繼續以北藩為屏,並透過籠絡朵顏三衛的方式,達到牽制韃靼兵力的目的;
而另一派則以丞相葉循為首,主張打破“藩地四境不設兵”的慣例,在燕、漢兩藩搭界處設定應昌軍鎮,必要時主動出擊,一舉收復塞上。
兩邊劃分攻守陣營,逐漸演變為“草創”與“守成”之爭,打得不可開交。
昭淳帝明面上持中觀望,私下卻一直懷疑父親另有所圖,對營建軍鎮之事百般遷延。
上一世父親入獄後,葉觀瀾方得知,原來昭淳帝早已派出探子,秘密收集支援北征的各式言論,視之為丞相結黨營私的證據。
在情知聖上耳目無處不在的前提下,齊贇出這樣的辯題,用心昭然若揭。
畢竟,曾雉和席間一眾古文派子弟不同,他本就不是迂腐的讀書人,毫無疑問會選擇草創作為持方,再加上遭到了胡琦的羞辱,義憤之下說出的話只會更加過激。
玉痕已經成了廢棋,東廠番役又不捨日夜地窮盯著曾雉,再想暗中動手腳已是難為。不如化陰謀為陽謀,借一場辯論給曾雉打上“葉黨”的烙印,之後無論是誰出首指證他買通父親徇私舞弊,昭淳帝出於遷怒都會偏信三分。
曾雉已經理智半失,葉觀瀾正要阻止,忽被人拉住了臂彎。
齊贇笑意深深:“矔奴向來不喜言政事,何必蹚這趟渾水呢?”
葉觀瀾在他掌中,一時竟難以掙脫。
齊贇就著這個姿勢走近,替葉觀瀾攏緊了氅衣,語末甚或有一絲無可奈何的寵溺意味:“矔奴,聽話。”
上輩子,他便是用這樣的口吻和這樣的神情,騙得葉觀瀾待他如兄如友,毫無芥蒂地將與父親有關的所有事,都對他和盤托出。
重來一次,這一次,葉觀瀾再也不會了。
膠著之際,小亭裡似傳出了幾聲隱咳。葉觀瀾驀然間想起,適才入園時,他好像看到了一抬明黃頂的軟轎。而放眼鎮都十里,除了皇親國戚,旁人絕無可能用明黃色來裝飾轎輦。
聯想到前世探聽輿情之事,葉觀瀾登時醒悟過來——眼下在小亭中穩坐釣魚臺的,只可能是那個人。
福王
放眼當今朝堂,除了已故晉王外,先帝膝下諸子皆受分封,留於鎮都的王室子弟寥無幾人。
滿打滿算,昭淳帝身邊可用的皇親不超過十指之數,其中最受信賴的當屬先帝一母同胞的幼弟,當今聖上的皇叔,福王劉瑧。
說起這個劉瑧,實乃先帝諸兄弟中脫略形骸第一人。雖天資聰穎,卻生性散漫,從昭淳帝即位東宮之日起,便自請辭去了封地。聖上體恤其年長,特許他在京開府開牙,動輒也好傳他進宮一敘叔侄情誼。
按理監聽朝野動向,本為錦衣衛或東廠的分內之責。然昭淳帝深諳錦衣衛與外戚間的瓜葛,唯恐聶岸等人旁午構扇,是以差事並未落到他的頭上。
而前世這個時候,陸依山人也未在京中。以昭淳帝多疑的性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