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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憑疏抱著一疊嶄新乾淨的衣裳站在門前,低咳一聲,極不自然地道:「斟哥,你……你要的衣服,拿來了。」
「麻煩你了,多謝。」印斟撩起毛毯,反手將謝恆顏蓋住:「放邊上吧,我一會兒給他換。」
趙憑疏同手同腳地放完衣裳,又在一旁左轉右轉地繞了幾圈。片刻過後,終還是忍不住道:「斟哥,這人到底是誰啊?」
印斟面無表情:「……」
「不是……我沒有打探你隱私的意思。」趙憑疏忙擺手道,「只覺得這人瞧著……實在眼生,原來沒見過。你知道的,最近山裡頭事情又多,之前老上祠堂的那位黎姑娘,已經好一陣子沒見過了,我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心慌……」
印斟默然片晌,方緩聲道:「沒多大事,你不用慌。」
趙憑疏指著謝恆顏,顯然有些為難道:「可這……」
印斟道:「他是以前空盞樓的小倌。」
趙憑疏瞠目結舌:「空盞樓?」
印斟淡聲:「嗯。」
趙憑疏又道:「小、小倌?」
印斟仍是輕輕「嗯」了一聲。
這下趙憑疏徹底傻眼了,捂著一張嘴巴說不出話,半天過去,才磨磨蹭蹭走到門邊,一臉活見鬼的怪異表情:「那斟哥你……慢慢弄,注意身體。」
頓了頓,又說:「這麼晚了,我先回屋睡去了……」
印斟眉心一跳,原想出聲解釋點什麼,趙憑疏已經一溜煙地跑沒了影。他再低頭朝下一看,見謝恆顏那廝又哆嗦哆嗦,順著半隻胳膊爬進了自己懷裡,正是睡得一臉狗樣,不忍直視。
好煩。
印斟扶額一聲短嘆,又頗為嫌棄地將人按回一旁,拉過毛毯緊緊裹住。
……真的好煩。
在那之後整整一夜,他都未能安眠,臨近晨時方才意識模糊,朝後靠牆打了會兒盹。
次日天光乍起,印斟陡然睜眼,第一反應是感覺有一些熱——待得再抬頭時,發現旁邊空了,而毛毯和棉被全部加蓋在他的身上,從頭一路捂到了腳。
印斟:「……」
他直覺大事不妙,便趕忙站直起身,飛快奔往院門跟前。好在那時趙憑疏和趙母正坐在樹下擇菜,趙憑疏一見印斟來了,還揮手向他打了個招呼:「早啊斟哥,昨晚睡得好嗎?」
印斟只道:「……昨天那人呢?」
「嗯?沒看見呀?」趙憑疏愣道,「他怎麼了,不見了?」
「沒事,你忙你的。」
印斟搖頭,轉身又朝屋後鬱鬱蔥蔥的山林裡頭奔。
果然沒走多遠,就見昨晚出事的河岸邊上,正隱約倒映一人彎腰半蹲的身影。
耷拉著頭,垂眼望向地面——看他那副架勢,像是又準備蒙頭往河裡鑽。
「……你幹什麼?」
印斟大步上前,幾乎是提著那廝的衣領將他硬拎起來,隨即直截了當往肩上扛。
謝恆顏原是專心致志盯著河面發呆,如今驟然受到驚嚇,險些又給他狠狠咬上一口。好在半途剎得夠快,回頭一眼瞅見印斟的正臉,便當場愣住,只剩半截牙尖尖還齜在外邊,兇相里泛著一抹天然的痴傻。
印斟皺眉:「牙收回去。」
謝恆顏立馬就收了,順勢伸手把他往旁邊推:「放……放我下來!」
印斟紋絲不動:「放你下來?昨晚沒鬧夠,生怕沒人看見嗎?」
「哎,不是……」
謝恆顏被他扛在肩上,泥鰍一樣胡亂扭動:「先放手,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
印斟道:「再折騰,就回璧御府裡折騰——容家兩個人都在,你去和他們講道理。」
「不……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