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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囂鋪路,風霜滿面,雖已是四月草長鶯飛的好天氣,但郊外的野路依舊乾燥荒涼,蘇曼連續三個月打聽雲中澈的蹤跡,眾說紛紜,有說他在京都,又說他在川蜀,更有說他遊玩至江南,古代交通工具何其落後,憑藉兩條肉腿尋找那個惡魔恐怕是無果。
大咧咧撿了塊乾淨草皮席地而坐,蘇曼從腰際取出水袋,灌了兩口。她不是什麼忠誠義士,也沒有鐵血丹心,殺雲中澈是為了不欠另一個蘇曼人情,當然這不是唯一的理由,雲中澈喜怒無常,毒如蛇蠍,一路上黎民百姓莫不恨之入骨,他手底的金羽衛橫徵暴斂,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更多次拔蘇曼這隻老虎的鬍鬚,豈不是嫌命太長!。
阡陌盡頭,一輛華貴的車輦悠悠駛來,這讓疲憊不堪的蘇曼眼眸一亮,真是雪中送炭,正好請車輦主人行個方便,載她一程。
孰料不等她開口,華麗的車輦駛至眼前便穩穩停下,車上坐著個駕車的書童,眉清目秀,氣質更是華貴的非一般大家僕從所能擁有,恐怕就是王侯世子也望塵莫及。蘇曼暗暗驚歎,能配有這般天人書童的主子定也非凡人。
阿竹咧開嘴角笑道,“這位兄弟,我家公子見你風塵勞碌,若是同路便載你一程,如何。”
“在下蘇曼,確與公子同方向。謝貴公子美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蘇曼也不推脫,笑呵呵迎上前,沒有注意高坐車輦的阿竹眼眸閃過一絲異色,隱有不屑。
這小書童似乎對她有股淡淡的敵意,對此蘇曼佯裝不覺,還一臉憨厚賠笑,順便從袖中掏出一定銀子,小聲道,“一點小意思,還請路上多多關照。敢問兄臺如何稱呼。”
誰不愛錢,有錢能使鬼推磨,路途遙遠,一路還少不了互相照應。蘇曼不吝嗇銀子,但這小哥若是不識抬舉,月黑風高之夜便有他罪受。
表情倏然僵了僵,阿竹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如常,只有嘴角還有絲不易察覺的抽搐,擠出一抹訕笑,雙手接過銀子,客氣道,“叫我阿竹便好。蘇兄請上車。”
等蘇曼鑽進錦簾,阿竹才露出滿臉的不屑與鬱悶,斜著眼角睨了睨手中的銀子,咕噥一句,“什麼俗氣玩意兒。”隨手便扔進了路旁的草叢,甩鞭策馬繼續前行。
若不是公子警告再三,蘇曼好勇鬥狠,刁蠻陰險,不宜跟她對著幹,否則阿竹還真懶得賞她個好臉色。這丫頭剛才衝他笑的再憨厚,也藏不住一股狐狸味。
這廂,蘇曼躬身鑽進車輦,赫然發現裡面竟十分寬敞,甚至不需要她彎腰,直接挺直了身子也綽綽有餘。車內清香馥郁,也不知是何名貴薰香,反正讓蘇曼頓覺渾身舒暢,精神百倍。
目光抬起,對面半臥軟榻上的公子瞬目映入眼簾,蘇曼暗自倒吸一口氣,好一個絕代美人,不禁張大一雙沒有雜念的魅瞳,好奇打量。
男子約莫十七八歲,真真是冰骨鴉發,長睫如墨,一雙半闔美眸,似醉非醉,一身白綢銀紗,若水流瀉,隨意的鋪陳軟榻之上,只有袖口用金線描繪兩朵荼靡,簡單,卻華麗清然到極致。
就算是以現代的高科技恐怕也模擬不出如此美貌,蘇曼心中有個聲音直接肯定,這美貌不該在人間出現,也許他是神,恐怕神也望塵莫及這般梨雪姿態。
不等蘇曼開口打招呼,卻見男子胭脂色的唇優雅一笑,睜開長睫,這裡不得不說她潛意識裡多少有點嫉妒他那不用睫毛膏卻依舊驚豔的睫毛,不過這種奇怪無聊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僅此而已。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盯著我看,而你,已經看了太久。”雲中澈一雙明眸似笑非笑。
聞言,蘇曼後退半步,滿眼防備的瞪著雲中澈,“你怎麼知道我是女人?”
“女人?你可不算,頂多是個女孩。”搖了搖纖細瑩白的手指,雲中澈用好聽的聲音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