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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抽了口煙,沉默了。
她的沉默令任燚倍感緊張,他只看得出來宮應弦對邱言態度非同尋常,卻不知道邱言是如何看待宮應弦的,他也一直迴避這個問題,萬一她也……
邱言看向任燚,輕嘆道:「我沒有性向歧視,也不是想打擊你,但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
任燚怔怔地看著邱言。
「任隊長,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好人,我和應弦也都把你當朋友,尤其是應弦,他很信任你,如果讓他知道,你對他是那樣的想法,他……」邱言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任燚點點頭,不置可否。他無意於在一個並不熟的人面前宣誓什麼「愛的決心」,太傻缺了,他也無所謂邱言是什麼目的和怎麼想,他的喜歡是他自己的事,即便邱言不說,他也沒打算改變自己和宮應弦的現狀。
邱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敷衍,她看著任燚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可能以為我多管閒事,或者有別的私心,不是的,我只是為你們好,有些事你不知情,應弦在青春期的時候,被騷擾過。」
任燚僵住了:「他、他被……」
「他的少年時期,性徵發育不明顯,又因為是東方人,在學校經常被男生騷擾,還曾經被一個中年男子跟蹤、拍照長達半年,甚至試圖綁架他。」
任燚臉色驟變:「那個人抓住了沒有?」
「抓住了,有性侵兒童的前科,現在都沒放出來。」邱言搖了搖頭,「還好,應弦從小練武,騷擾他的男生不少被他打進醫院了,他因為這些事轉過四次學,直到上大學才好些,所以他這樣『離群索居』,除了小時候的事,跟青春期時的遭遇也有關。」
任燚深吸一口氣,感覺手腳發涼,整個人有種直往下墜的錯覺
「所以你明白了吧,他對這個群體,是非常排斥和厭惡的。」邱言為難地說,「任隊長,我無意冒犯你,以偏概全當然是錯誤的,但應弦有過這方面的陰影,也不能怪他。」
任燚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笑容卻難掩艱澀:「邱隊長,你放心吧,我對他只是有些好感,我這個年紀了,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他……」任燚忽覺心臟一陣悶痛,「他根本就不會知道。」
邱言點點頭,歉意地看了任燚一眼:「那我先回分局了,我們正在審周川和彭飛,你忙完了可以過來聽。」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
邱言走後,任燚有些疲倦地倚靠在欄杆上,仰頭看著天,發出了一聲落寂地嘆息。
他沒想到,宮應弦的少年時期還經歷過這些,僅是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邱言說得對,有過那樣的遭遇,不可能不對整個群體產生偏見。
如果宮應弦知道自己的心思,會不會以為自己也是別有用心接近他?
任燚之所以藏著掖著,正是因為他不想辜負宮應弦的信任,不想兩個人連朋友這個關係都毀於一旦,因為他早有預感,宮應弦只是單純地把他當成朋友,如今邱言的話,不過是更加驗證了這一點。
他從小到大都受歡迎,談戀愛不費勁,因而從沒有嘗試過暗戀,若真的喜歡一個人,也不缺少表達和追求的勇氣。可他獨獨不敢讓宮應弦知道,無關面子,無關尊嚴,他只是珍惜倆人的關係,他只是不想從宮應弦臉上看到對他的厭惡和失望,他只是想讓宮應弦能有一個可靠地朋友——宮應弦需要一個朋友。
所以,他會把所有渴望都壓在心底,他會一直做宮應弦的朋友,他會為宮應弦做任何他能做到的事。
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宮應弦身邊,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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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下樓後,讓孫定義做好善後再回中隊,自己徑直去了鴻武分局。
剛才要跳樓的老頭原本應該送醫院,但救護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