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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領導送走之後,任燚感覺比出警還累,腮幫子都笑僵了。曲揚波對於這樣的場合就如魚得水,他就如坐針氈,所以別人笑他們是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倒也是事實。
晚飯任燚也懶得吃,回宿舍窩著去了,畢竟他心裡還惦記著宮應弦的電話。
他盯著手機看了良久,去把淼淼抓過來拍了幾張照,發給了宮應弦,並寫道:我們的貓長大了一點。
過了許久,宮應弦發過來一張水藍色的大蟒蛇的照片:可以和sachiel一起玩兒嗎?
任燚咧嘴一笑,回道:不可以。
宮應弦又沒有回覆了,任燚猜他現在應該很忙,就反覆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心想著下次一定要找機會拍個合照。
任燚看了看錶,時間還早,他決定回趟家,跟他爸聊聊寶升化工廠的案子。
到家的時候,任向榮剛吃完晚飯。
任燚讓保姆迴避了:「老任,我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你想起什麼沒有?」
任向榮的表情有幾分嚴肅:「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要問那麼多年前的案子?其實上次我跟你聊這個案子的時候,看你表情就不大對勁兒。」
任燚看了一眼任向榮旁邊的茶几,上面堆著一大疊資料,正是跟這起案子相關的。他走過去,從裡面抽出一張泛黃的紙,正是那張印有他爸將宮應弦救出火場的照片的舊報紙,他指了指照片上的小男孩兒,聲音有些沉重:「這個小孩兒,叫宮應弦,現在是鴻武分局的一名刑警,這段時間我協助警方調查縱火案,對接人就是他。」
任向榮驚訝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是上次咱們聊起這件事,我聽過宮應弦的一些傳聞,又覺得這個姓比較少見,上網一查才確定的。」任燚輕道,「爸,宮應弦一家四口,只有他從那場火災裡活了下來,他堅稱他爸不是自殺,是做了替罪羊被滅口。」
任向榮怔怔地看著任燚,表情似乎是一時難以消化,他喃喃道:「滅口……因為寶升化工廠案?」
「必然的,寶升化工廠案最後判定的最大責任方就是他爸爸,死人也沒法為自己辯護。」
任向榮皺起眉,沉默良久,道:「當年這個孩子這麼小,根本還不懂事,你怎麼確定這一切不是他無法接受現實而產生的幻想?」
「我相信他。」任燚脫口而出。
任向榮瞪著任燚。
任燚自知這句話毫無說服力,他又道:「我知道對一個人的信任不能做判定真相的依據,但是這個案子確實有可疑的地方。」他把那個戴鳥面具的嫌疑人的事說了出來,「如果說宮應弦孩童時的記憶不夠靠譜,那麼現在抓到的這個犯人說的話,完全可以佐證當年在現場確實有過這麼一個人。」
任向榮倒吸一口氣,蒼老的面容上浮現複雜的神色,他喃喃道:「難道真的是謀殺……」
「爸,宮應弦和邱隊長十八年來都在追尋真相,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線索,你可能是當年唯一同時參與過寶升化工廠案和宮家滅門案的消防員,幫幫我們。」
任向榮凝重地看著任燚:「我可能是現在唯一一個還活著的。」
任燚皺眉道:「你還能想起還有誰嗎,我打算再去找其他前輩聊聊。」
任向榮思索道:「寶升化工廠案出動了十二個中隊,當時參與過一線救援,並且現在還活著的,已經不多了,而宮家當年就在鴻武區內,參與救援的有兩個中隊,同時參與過這兩起救援的……」他想了一會兒,「我得看看當年的名單,我現在只能記得我和老陳。」
陳曉飛當年是他爸的副隊長,這個答案任燚有所預料:「沒找到確鑿的證據前,陳叔那邊我不想驚動。」
任向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