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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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榮國府時,自己幾次三番地過去,自然見過賈寶玉身邊的丫頭,沒想到眼前的婦人竟然便是當初雪雁嘴裡寶玉跟前的第一得意人,他記得雪雁說過,襲人紫鵑鴛鴦等同她都是一樣的年紀,如今看著襲人卻顯得比她老了十多歲。
想來情有可原,雪雁的日子一直過得舒心,眼前這婦人明顯日子過得艱難。
於連生含笑道:“你怎麼在這裡?”
襲人只是榮國府出來的丫頭,於連生並未放在心上,也不知道她早已嫁給了蔣玉菡。
襲人聽了,面上一紅,扶了扶鬢邊的簪子,金釵銀簪上猶閃微光,聲音帶著幾分疲憊,抬眼看著早已摘去匾額的榮國府大門,眼裡閃著一點淚花,道:“我就是想念舊主子,過來瞧瞧。總管大人抱著的姐兒倒有幾分像雪雁,莫不是雪雁家的姑娘?”
好兒年紀雖小,但是生得膚似玉雪,眉目婉然,模樣兒極似雪雁,又被於連生抱在懷裡,襲人看罷,她本性聰明,心中便忖度出幾分真相來。
自從那年蔣玉菡離家後,就此一去不回,除了一些潑皮無賴經常言三語四外,倒不必如蔣玉菡在時那樣任由人作踐,幾次搬家,漸漸的也沒人來打擾她了,只是依靠孃家哥哥終究非長久之道,只得又搬回了原處,關門閉戶,別人不知道她又回來了,日子倒還過得去,只是她一個女人家帶著兩個小丫頭和兩個小廝,不能坐吃山空,她便帶著丫頭做些針線賣。
舊年她曾被寶玉踢了一腳,踹到了肋下,雖未傷筋動骨,到底少年吐血,身子大不如從前,蔣玉菡在時,也沒有作胎,蔣玉菡一走,只能悽悽冷冷地獨守空房。襲人每回想到自己也曾過著夫唱婦隨的日子,不覺又想起寶玉之情,因此常往寧榮街走動。
於連生淡淡一笑,道:“寧榮府已被封鎖,賈家之人早已不在,倒不必過來了。”卻沒有回答襲人問的話,既沒有承認好兒的身份,也沒有否認。
襲人容色頗為愁苦,住在榮國府裡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即使過了多年,仍舊難以忘懷,榮國府上下主僕風流雲散,她即便年年過來幾趟,也見不到幾個熟人,只得低聲道:“總管大人說的是,卻是我自誤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當初寄人籬下的林姑娘如今貴為一品夫人,身份卑賤的雪雁也能成為朝廷誥命,與之相對的榮國府卻敗落了,自己也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想到這裡,襲人忙問道:“不知雪雁如今可好?”
於連生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慨嘆,淡淡地道:“一切都好。”
於連生無意與她多說,趙麒見狀,忙扯著於連生的衣袖,道:“舅舅,咱們走罷,我和好兒還有好些東西沒頑過呢。”
於連生笑道:“好,咱們走,你們看中了什麼,舅舅給你們買。”
好兒頓時拍手叫好。
一行人說說笑笑,漸行漸遠,襲人不由得怔了怔,愣在當地。
她的兩個丫頭春桃和春杏趕了過來,伸手扶著她,柔聲道:“奶奶,咱們也該回去了,這條街過來看又能看到什麼?都已經由朝廷做主了。”
襲人回首遙望兩座國公府,門庭冷落,階前黃葉滿地,貼在門上的封條業已發黃變舊,在寒風中十分鮮明,她忍不住滴下淚來,哽咽道:“誰能想到竟是這樣的下場,偌大的家就這樣沒了,也不知道寶二爺和寶二奶奶回南之後如何過活。”
春桃和春杏都沒有作答,扶著她慢慢往家裡走去。
行到途中,襲人忽然看到一個極標緻的媳婦從自己眼前走過,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孩童和一個男子說說笑笑,襲人登時怔住了,那媳婦沒認出襲人,徑自走過,襲人卻認出了她,乃是當年從榮國府裡攆出去的四兒,當時王夫人令其家人自行聘嫁,故四兒被放了出去,聽說許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