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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幾句後,便滿臉喜sè地扶著人緩緩離座靜躺,他不禁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可下一刻,他就發現孫太沖和盧望之都看向了自己。
“這金針撥障的行針八法,比我此前所藏的《龍目論》jing當許多,今天能夠手到障除,也是多虧了杜小郎君!”孫太沖說著便笑眯眯地對杜士儀拱了拱手,因問道,“不知杜小郎君可記得全本?”
“孫道長見諒,實在是我去年那場大病來勢洶洶,從前所覽群書之中,我如今記得的不到一小半。”杜士儀歉意地笑了笑,見孫太沖失望得無以復加,他方才信口說道,“若是ri後能回想起來,我一定抄錄給道長!”
杜士儀明言記不起其他,孫太沖雖有些遺憾,可那金針撥障八法的珍貴之處,飽讀醫書的他自然清楚,想想也就不再奢望其他,當即和顏悅sè地說道:“杜小郎君也不用過於逼迫自己,你畢竟身體才好,還是好好休養才是正理。對了,你且讓我再診一次脈,從前你吃過的那方子也該換了。”
自從自告奮勇去登封縣署攬下捕蝗事之後,嵩陽觀就再也沒人登過門,如今孫太沖既是再次主動提出來,杜士儀自是坦然伸出了左手去。孫太沖診過脈,便微笑說道:“jing血漸足,經脈也強健了許多,不用再吃那些補益元氣的藥了,我給你開個方子再調理調理,ri後就不會留下病根。唔,對了,此前杜小郎君寫的那防風散和羚羊角飲子,我也讓僮兒炮製好了,待會便請盧公服用吧……”
盧鴻術後需得靜養,孫太沖出門之際,自然是盧望之親自相送。為了行針,今次盧鴻一大早就被盧望之挪到了自己的草屋,眼下得知金針撥障術一舉功成,草屋外頭圍著的入室弟子和求學士子一時歡呼雷動,從草屋出來的孫太沖也不知道收穫了多少感激道謝。須臾,卻是從屋子裡出來的裴寧用招牌的冷臉和冷言把興高采烈的眾人給壓了下去。
“不許喧譁,盧師還要靜養數ri!”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後,見眾人終於安靜了下來,他又對孫太沖畢恭畢敬舉手一揖道,“太沖道長針到障除,我盧門弟子將終生感激不盡。”
見孫太沖含笑還禮,他又淡淡地說道:“但今次若不是小師弟抄錄了金針撥障八法以及相應的湯藥方子,盧師也不會得以重見光明。我知道此前於盧師收下小師弟的事,爾等之中有人頗有微詞。捕蝗事是否順應天意,有利於否,自有天意民意評判,但小師弟令盧師得見光明卻是實。今後若有學術之爭無妨,但若有再鄙薄小師弟品行的,那就不用再呆在這盧氏草堂了!”
裴寧這番話,屋子中盤膝坐在盧鴻臥床前的杜士儀聽得清清楚楚。這幾ri他和盧望之最熟,而從前爭得面紅耳赤的四師兄侯曉,還有那位爽朗的二師兄宋慎,他都混了個半熟,只有裴寧整天冷冷的不好親近,卻不想今天竟然是這個冷麵人撂下了一句最迴護自己的話。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平躺在那兒的盧鴻輕聲說道:“三郎就是面冷心熱的xing子,你別看他如同管家翁似的將谷中上下人等管得嚴嚴實實,但實則最關心人的也是他。他兄長裴寬是刑部員外郎,這鐵面無私的習氣,他和他兄長真是一脈相承!”
杜士儀聽著盧鴻這評判之言,不禁笑道:“三師兄為人看似冷,其言行卻正,正是君子。”
“君子坦蕩板正,你讀書若有惑,儘管去找他。”
“是,弟子明白了。”
“至於你大師兄……”盧鴻說著竟遲疑了片刻,旋即才笑道,“你和他住在一塊,千萬別隻學了他的隨xing不羈。他從小為我撫養長大,但xing子卻和我大不相同,即便過目不忘出口成章,卻不願揚名,每成一詩一文即立時毀去,連我也對他無可奈何。”
杜士儀想到盧望之平ri的丟三落四不著調,可接待外人的關鍵時刻卻翩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