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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地說：&ldo;當初說有婚約的是他們，現在要解除婚約的也是他們，他們將咱們當成了什麼了？不就吃定咱們一個老的，一個小的，沒人撐腰嗎。不行，我得去找賀夫人問清楚。&rdo;
韓月影連忙拉住她，勸道：&ldo;算了，桑嫗，大公子本就對我無意，便是成了，以後也是一對怨偶。齊大非偶，這麼算了也好，對大家都未必是一件壞事。&rdo;
&ldo;你這孩子，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還替人說話。&rdo;桑嫗氣得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長嘆了口氣，溫暖的大手拉著韓月影的手，溫柔地說，&ldo;小月，你是我一手養大的，瞞不了我，你老實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do;
韓月影垂下頭，望著桑嫗的雙手。這雙手比以前細膩了許多，繭子的痕跡也減輕了不少，這都是因為待在賀家，桑嫗再也不用幹粗活重活的緣故。以後又要勞累桑嫗跟她一起過回從前那種清貧的生活了。
&ldo;桑嫗，我長大了，你放心，便是離開了賀家，我以後也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給你養老的。&rdo;韓月影鄭重其事地說。
桑嫗聽了，愣了片刻，輕扯了一下嘴角，臉上的笑容有些恍惚：&ldo;傻小月，說什麼傻話呢，你當桑嫗擔心的是這個？你是桑嫗一手帶大的，就像桑嫗的孩子一樣。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等會兒，我去將我的東西拿著咱們就走。&rdo;
韓月影用力握了一下桑嫗的手：&ldo;嗯，我們先離開，回頭我再與你細說。&rdo;
&ldo;好。&rdo;桑嫗像是瞬間老了十歲，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出門，還未上迴廊，就看見賀青雲大步從門口走來。
賀青雲的速度極快，不過眨眼間就跑到了門邊，對著正給包袱打結的韓月影道：&ldo;對不起，小月，咱們好好聊聊。&rdo;
韓月影抬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賀青雲，見他滿頭大汗，深邃的眼睛中充滿了懊惱和歉意，便明白，賀夫人應該還未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存疑。
勉強扯了一個笑容，韓月影淡淡地說：&ldo;你不必對我說對不起。&rdo;
賀青雲上前幾步，走到她面前，漆黑的眼睛中，全是煩躁與愧疚，他扒了一下頭，按住包袱：&ldo;你別走，以後，以後我將你當做親妹妹，我認你做義妹，給你出嫁妝，找個才貌雙全，品行上佳的夫婿。只要有我一天，便絕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好嗎？&rdo;
韓月影看得出來，他說這話的赤誠與真切，心裡泛起一股苦澀，感覺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低聲道：&ldo;不必了，賀大公子，你沒錯，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更不用這麼彌補。&rdo;
賀青雲不動，目露堅持。
兩人僵持不動，屋子裡陷入了一片寂靜。
忽然門扉輕推的聲音，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桑嫗端著託盤進來，倒好茶，招呼兩人，又勸韓月影：&ldo;小月，坐過來，慢慢與大公子講清楚。&rdo;
賀青雲也順著臺階下，他坐到桌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然後道：&ldo;桑嫗說得對，小月，今天這事是我不對，我向你賠不是。你先坐下，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情不自禁。&rdo;
韓月影看著執拗的賀青雲，心知，今天不跟他說清楚，他不會放自己走，索性坐了過去。
桑嫗見了，欣慰地說了一句：&ldo;這就對了，有事講清楚，也免得以後留隔閡和遺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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