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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平靜地看著他:“我沒衝你撒氣。”
“沒撒氣你不等我吃飯?”周澤序俯下身子,語氣不無嘲諷:“沒撒氣你又提什麼離婚?”
他靠的很近,甜膩的花香縈繞在姜眠鼻尖,不知是沐浴露的味道還是洗髮水的味道,總之不是熟悉的味道。
周澤序的洗髮水和沐浴露都是姜眠親自挑的,這兩年雖然感情不似從前,但她依舊為他準備,他也依舊在用。
在今天這個點換了,不得不說還挺應景的。
舊人退場,新人登堂。
姜眠默默後退一步,遠離新人的味道:“我是認真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一次性說完明天就去離婚吧。”
婚姻存續期最後一天,她不想質問也不想爭吵,只想心平氣和好聚好散。
周澤序沒接話,靜靜凝著她。
那雙澄澈透亮的杏眼此刻黯淡無光,和她這個人一樣,了無生氣。
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模樣,看的人心慌。
見他遲遲不作聲,姜眠抬起手作勢關門:“沒什麼想說的那就明天見,我等到你來為止。”
周澤序單手抵住門,長腿一邁登堂入室:“進去說。”
楚甜握著筷子當武器,大有保護姜眠的意思,但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
“甜甜,你先回臥室吧。”姜眠說。
“那你有事叫我。”
臥室門關上,周澤序在姜眠對面坐下,瞥見保溫盒裡那塊完整的牛排,譏笑一聲。
“你還挺雙標,我吃了一肚子石頭,你和我鬧離婚,你朋友一口不吃,你怎麼不和她絕交?”
姜眠:“……”
躲在臥室偷聽隨時準備報警的楚甜:“……”
周澤序身子微微前傾,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敲桌面:“我下午在公司開會,開完會和秦墨淵打籃球,六點到家。”
他言簡意賅交代下午的行程,唯獨沒有提到關鍵人物秦沐沐。
姜眠就這麼冷靜地聽他解釋,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算了,不重要了,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的,他總有太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周澤序眼神坦蕩無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上次提離婚要我和公司結婚,這次呢,要我和秦墨淵結婚?還是和籃球結婚?”
“隨便你,等離了婚,你愛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姜眠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她說完,周澤序斂起笑意,臉色跟著冷下來:“隨便我?說的輕巧,我們為什麼結婚,用不用我提醒你?”
姜眠放在桌下的手指用力掐了一下大腿。
“不用你提醒。”
這場婚姻,完全是顧雅蘭一手促成的。
從相親到領證,周澤序始終是不情不願的態度,拍結婚證上的照片時,他還黑著臉問攝影師:“一定要拍照?”
那天姜眠化了精緻的妝容,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她還記得攝影師當時看她的眼神,和看小丑沒什麼區別。
可她當時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小丑就小丑吧,愛情裡的小丑不是誰都有機會當的。
能嫁給暗戀之人,已經是莫大的幸運。
於是她扯著周澤序的衣角,輕聲哄他:“很快的。”
周澤序這才配合地拍照領證。
領完證以後,兩人回老宅吃飯,顧雅蘭看到周澤序的臭臉,直接把他叫去書房訓斥了半天。
也是在那時,姜眠恍然大悟,原來周澤序和她結婚完全是婆婆的意思,她以為周澤序至少有那麼一丁點喜歡她的。
當天晚上,他們第一次發生了關係,想來也是婆婆在背地裡敲打過。
或許因為那晚的體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