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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眼力極力,透過那人與車板間的窄隙,看到裡面有人橫臥在車裡,面上金輝一閃。
楚煊!
那車上跟著的是與他形影不離傳說互為斷袖的軍師金亦辰。
之所以元昊斷定車上之人一定是楚煊,而且傷重不輕,是因為元昊幾次與楚煊交手,儘管知道楚煊其人性情多變,但從他敢孤身一人深入堰城只為拿回一支箭而不是行刺自己這一點上,就說明楚煊性格中的另一面,作事目的明確不擇手段但有原則,一定會和對手光明正大的打一場決個勝負高下,而不會使用什麼暗箭傷人這些個勾當。金亦辰是除了楚煊之外楚軍又一個主心骨,如今金亦辰舍了楚營而護著這個馬車,那馬車裡的一定是比楚軍甚至是楚國更讓他牽掛的,那就一定是楚煊本人,才值得金亦辰冒可能被黎軍反撲的危險,走一趟葦城。
想到此,元昊不禁對天無聲嘆息,老天,何其不公!楚煊也算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奇才,金亦辰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謀士,怎麼能成長為斷袖呢?
隨從對主子居然對近在眼前的獵物無動於衷,有些奇怪,“主子,不動嗎?”
元昊搖了搖頭,“殺一個楚煊,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先回去,我再好好想想。”
元昊有意圍著整個楚軍大營狠狠地繞了一個大圈,又不能被守衛的楚軍發現,幾乎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回到堰城。
楚煊、金亦辰雖然都走了,但楚營內外儼然與前幾日不同,兵丁們一改頹然疲態,個個精神飽滿,操練也比往日勤了許多。不斷有楚將跑了來堰城下,叫陣,那懸了多日的免戰牌也劈倒了。
元昊交待手下人統統不許應戰,他已看出,楚營內處作好了準備,且布好了埋伏。兩大家長雖然走了,但家裡安排得很嚴密。分明是商量好了計策,故意引黎軍應戰,再分而蠶食。
元昊打定主意,不出戰,守著一個字“耗”。且有自楚都傳過來的密信,楚軍糧草一再吃緊,想那楚煊也和自己耗不下去。
金亦辰送了‘楚煊’在葦城內安頓好,又快馬趕回了大營。元昊這人也是聰明絕頂,出其不意也是會的,還是有人坐鎮的好,萬一楚煊有信傳回來,自己也能及時接應。
元昊靜下了心,一個人坐在住處的院子裡,樹蔭下那張石案上擺了一副玉製棋子,正左右互殺。
時近正午,陽光已是非常明媚,點點跳動的光斑在他身上眼前淘氣地不停搖動。不經意間,他被那些光點吸引,慢慢地那些光點在他面前聚成了一個個生動的容顏。
“我叫夏洛兒,你呢?”言語明麗,神情天真。
“夏洛兒這個名字,是要等我死了刻在墓碑上的,活著的,就永遠只是洛無雙。”一身的冷寂漠然。
“這些年,我也曾如現在這般,卻是第一次有人與我說這些暖心的話。”滿心的傷痕,了了數字,卻讓人慾罷不能。
待想到此,元昊不覺心中又是一陣酸楚,無雙啊無雙,我該拿你怎麼辦好!低頭看向面前的殘局,不期然另一個閃著金光的面容倏地冒了出來。
怎麼會想起他?現在倒真有些後悔,那一掌該使出十二分力,最好一掌拍死更省心。雖也不失為少年俊傑,但那脾性實在令人討厭,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狡詐陰險,偏又武功高深滿腹計謀,看得出也是個隨性至極之人,哎,若是沒有這場戰事,說不定真能把酒言歡暢所欲言。
元昊這邊胡思亂想,那邊清石鎮送了信來。
無雙直到日上三竿才出了客棧,沿了大街轉了兩圈,腳步不自主地又轉到了昨日那家的門前。
正巧,那家有人出門,喜得什麼似的把她了迎去。
無雙還有些不好意思,“我隨便走走,剛好走到這兒。我能,看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