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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明德雙手撐在木製的桌子上,凶神惡煞地說道:&ldo;別得意得太早,過了四十八小時,我可以向上級申請延長時間。我可以慢慢陪傅先生耗,只是不知道外頭的形勢等不等人。&rdo;
傅亦霆知道他意有所指,自己身陷囹圄,所有的壓力都堆積在馮婉的身上。她還不到二十歲,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都是他連累了她。所以他一定要儘快從這裡出去。
他不顯山不露水地說:&ldo;不知道黃廳長要用什麼名義延長拘留的時間呢?&rdo;
&ldo;這個傅先生就不用操心了,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rdo;黃明德把椅子拉出來,坐在傅亦霆面前,翻看這兩天的審訊筆錄。無論他們問什麼,都被傅亦霆擋了回來,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明明佈下了天羅地網,還是要被這狡猾的獵物給溜了?
這個時候,響起敲門的聲音。
黃明德過去開門,手下在門外說道:&ldo;老大,那個少華律師帶著人過來了,說要保釋段一鳴和傅亦霆。跟他在一起的,還有秘書處的王秘書長。&rdo;
&ldo;王秘書長怎麼也來了?&rdo;
&ldo;他跟邵律師好像是老同學,過來問問案子的進展。您還是先出去看看吧。&rdo;手下說道。
黃明德回頭看了傅亦霆一眼,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困住了段一鳴,竟然還有人出頭幫他。他走出去關上門,在走廊裡,迎面看到邵華和王秘書長等一行人走過來,立刻諂媚地笑道:&ldo;王秘書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rdo;
王秘書長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ldo;黃廳長,你辦事不力啊。堂堂一個政府部門,外面圍了那麼多的記者,傳揚出去,我們政府的形象往哪裡擱?&rdo;
&ldo;您有所不知,這是市長辦公室那邊給我下的命令……&rdo;
秘書處和市長辦公室向來不和,王秘書長不會把這句話放在眼裡,他看了身邊的邵華一眼,抬手看了下表:&ldo;邵律師作為代理律師來保釋。人你們也扣了將近四十八小時了,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沒進展的話,還是趁早把人放了。&rdo;
&ldo;這……恐怕不行。&rdo;黃明德為難地說道。
邵華道:&ldo;黃廳長,上海是個講法律的地方,政府的人也得按照章程辦事。我的當事人並沒有犯任何重罪,僅僅是因為你們在火車站抓到了他,並且從他身上搜出支票,就將他和他的朋友四十八個小時。這是我們能忍讓的極限了。如果您繼續執迷不悟,我會發動律師界和新聞界的所有朋友,來討要個說法。&rdo;
&ldo;別,別!邵律師,我們有話好好說。&rdo;黃明德抬手道。
邵華在華人世界的影響力比段一鳴還要大。尤其是他跟英國政府的關係非常好,如果他出面掀起輿論風浪,最後挨罵的還是黃明德。黃明德現在騎虎難下,只能道:&ldo;這樣吧,您二位到旁邊的辦公室稍等,我去打個電話請示一下?&rdo;
王秘書長道:&ldo;嗯,快去吧。&rdo;
黃明德鞠了一躬,讓手下帶兩個人到旁邊的辦公室休息。等坐下以後,王秘書長對邵華說:&ldo;不用擔心,市長辦公室那幫人最好面子。聽說來了這麼多記者,肯定招架不住,最後還是會放人的。&rdo;
邵華點了點頭。他倒不是擔心對方不放人,他擔心的是,放人之後,政府背地裡還會有什麼動作。
過了一會兒,黃明德便來告知兩個人,上面同意放人了。
段一鳴和傅亦霆分別從兩個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