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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的銀錠子,可以想見沈世現下有多心痛。
只聽得爹爹哈哈一笑,茶杯“鐺”地一聲放在几上,“傻小子,你還未婚娶,不曉得這些個兒女情長也是常理。人常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他為了你姐姐腦袋都可以不要了,我沈謙為了女兒這十萬兩銀子還是出得起的。沒了就沒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前些日子聽見家裡請的那個酸夫子教你弟弟念文章的時候,好像說什麼‘千金散盡還復來’,我聽著挺有道理,他一個窮酸腐秀才尚且懂得這個道理,你一個有錢少爺也莫要這般慳吝,大丈夫,這點小錢算什麼?再賺回來就是了。”
我登時覺著如一口滾滾雞湯入喉,胸口熨帖、暖融非常,果然世間唯有爹爹最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世瞧著滿桌飯菜,眼中盛滿的皆是痛心疾首,許是想起這飯菜是裴衍禎所做,看著那米粒的表情就像瞧見銀錠子,一頓飯吃得跟吞金自盡一般難過。我心中有愧,只得給他連連夾菜盼得能彌補一二……
我本不指望有宋席遠的地方能有太平盛世,只是未曾想到一日還未過去,早上才吃了瀉藥的宋席遠傍晚時分又生龍活虎現了原形活返過來為禍人間。究竟是那止瀉的藥太靈光,還是宋席遠太妖孽,卻是不得而知。
日頭快落山的時候,綠鶯匆匆忙忙奔了來,告訴我說宋席遠適才闖入灶間和裴衍禎不知因著什麼事情一言不和二人拳腳相向,此刻已是折騰得如火如荼、沸反盈天,下人們沒一個敢去勸架的。
聞言,我疾疾趕了過去,但見後廚之中鍋碗瓢盆、瓜果菜蔬一地混亂,大米更是撒落得處處皆是,下人們圍在門口不敢近前,我勇猛擠了進去,瞧見灶頭邊上宋席遠背對著我,看不清面上神色,只有一片如雪緞衣袖袂翻飛、出手頻繁,裴衍禎面對著門口,正利落地避開宋席遠幾招綿密的梅花拳,閃開一記掃葉腿,身形輕盈一轉,手上握住宋席遠的手腕正要借力擒拿,幾個退避做得乾淨漂亮,毫不拖泥帶水。
我一時不免疑惑,難道裴衍禎學過武功?正欲開口勸誡,但見裴衍禎眼尾一動,眼神一閃,我原來以為要借力擒拿宋席遠的那隻手卻是兜頭迎面衝著宋席遠的拳頭迎了上去,竟是笨拙本能地要推開宋席遠的拳頭。
我心下一凜,失聲喊道:“不要推!”豈料,為時已晚,只聽裴衍禎口中一聲悶哼,不曉得是不是腕骨被擊折了。宋席遠卻還不罷手,幾記狠招上下左右直衝著裴衍禎過去,裴衍禎卻只是一味跌跌撞撞地閃躲,節節後退,眼看被逼到牆角處,已是退無可退,嘴角、胸口、大臂都吃了好幾記老拳。突然,宋席遠掏出袖中摺扇,扇葉唰地開啟,直取裴衍禎面門而去。
我一時著急,衝了上前,攔在裴衍禎身前厲聲對宋席遠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那摺扇在我眼前半寸處生生剎住,與此同時,身後裴衍禎用力將我往一旁推開,“妙兒,當心!”
宋席遠手腕一翻,扇釘崩落,扇葉片片零落在地,宋席遠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直直戳入我眼中,“妙妙!你替他擋扇?”眼中彎彎月芒剎那之間分崩離析,點點湮滅,扎得我生疼,不忍與他對視,只能低下頭去看那些散開的葉片。
“三公子,貨到了,就等著三公子去渡口驗貨。”宋家陳伯木著張棺材臉視若無睹地踏著滿地蔬菜大米長驅直入徑自走到宋席遠面前稟報。
一陣詭異的靜謐之後,聽得宋席遠淡淡道:“知道了。”
臨走時,宋席遠與我擦身而過,沒頭沒尾丟下一句:“我還是喜歡我那個自私冷淡的妙妙。”
……
裴衍禎右手腕骨果然受創,幸而不是骨折只是脫臼,叫我大大鬆了口氣。大夫駕輕就熟三兩下便接了回去,纏好夾板紗棉後囑咐裴衍禎莫要亂動,養上些時日便好。身上其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