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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恪看著他道,「我跟著殿下,絕不會後悔。」
「我知道你不會,我在說我自己。」夏啟溫聲說,又道,「還走得動嗎?進去吧,外面這樣冷。」
姚恪點點頭,試著向前走了一步,才發現腿已經凍僵了。
「果然還是凍著了。」夏啟看他一眼,正打算召兩個內侍來,想了想轉過身,「來,我揹你。」
「殿下,這不行。」姚恪急忙道。
」沒什麼不行。母后不在了,宋家一族也都凋零,我身邊能信賴依靠的人,只有你。「夏啟回頭看著他道,「你現在既然願捨棄一切與我同赴亓州,自然也是將身家性命託付於我子恆,你我自幼一起長大,從來就不止是主臣,而今更是得相互依靠扶持。前路艱險,既然決定了一道,但無論彼此遇著什麼,一起承擔便是了。」
姚恪怔了半晌,方才點了點頭,「嗯。」
夏啟笑了笑,在他身前蹲下,」來。「
過了片刻,姚恪才慢慢趴在了他背上,夏啟託著他,穩穩地向前走,低聲耳語道,「去亓州這件事,是母后替我求來的。」
「別亂動,小心我摔著你。」察覺到姚恪似乎有些驚訝,夏啟緩了緩又道,「只有我沒了太子的位置,去最偏遠的封地,父王才能放心。」
姚恪接著道,「也只有到了谷底,不再被過多提防,殿下才能再有翻身之日。」
夏啟輕聲笑了,倒不見得多愉悅,「我生來便是世子,人人都道,我將來要坐上父王那把椅子,可我的確從未認為那是多了不得的殊榮,只是覺得那是應該去完成的事罷了。我記得幼年時去祭天,沿途經過水鄉村鎮,見百姓安居,就想要是沒有生在帝王家,就在鄉野過完一生,也很好。只是如今「
夏啟頓了一頓道,「我卻不得不去爭了。」
姚恪抱著他肩膀的手緊了緊,聽夏啟繼續說,」我此去亓州,偏遠寒苦,但好歹性命不會有什麼大礙,可外祖,舅舅如今都在邊境,我如果不能爭氣,他們只怕終身無望了。還有母后,歸根結底,也是為我而死再加上一個你,前程命運都系在我身上了。「
夏啟極輕地嘆了口氣,像在冬夜中迅速消散的一團霧氣,他抬頭看向不遠處最高的那座宮殿,」我本來無意,現在卻是一定要拿回來了。「
姚恪慢慢地將頭貼在他後頸上,「我沒有要求的,但殿下想要做什麼,子恆定然竭盡全力。」
夏啟微微頷首,沒有再說話,背著姚恪慢慢地向前走去。
白霧上的景象開始變得暗淡,是這一小段記憶快要結束的預兆。
傅寧辭抬手揉了下臉,嘆了口氣,「還這麼小,就得去承擔這些事情。」
「至少現在是兩個人待在一塊兒。」容煬看著白霧上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神色還算平靜,很久才輕聲道。
他語氣一如往常,傅寧辭卻從中聽出一閃而過的落寞,他不知怎麼,莫名有些心慌,看著容煬假意玩笑道,「幹嘛?回鍾家這段日子有什麼一個人苦熬的經歷?還是小時候被孤立過留了童年傷痕?」
容煬淡淡笑一笑,沒有答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微微側過頭,避開了傅寧辭的眼睛。
第19章
縱然先前已經聽夏啟一再提過亓州苦寒,但真的在霧氣上看見冰雪封川,寸草不生的景象時,傅寧辭還是免不了皺起了眉。
姚恪許是因為那日在雪地中立得久了本就受了寒,到了亓州,天寒地凍,又大病了一場。
「我拖累到殿下了。」
夜間,夏啟親自端了藥碗過來,姚恪有些歉疚地說。
」你忘了那日在雪地中我與你說的話了?」夏啟將枕頭豎起來墊在姚恪身後,「說什麼拖不拖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