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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男人付了錢，扭開瓶蓋準備喝一口。

站在旁邊的布萊塔嗅到一點兒從飲料口溢位來的淡淡香味，一怔，這個味道和昨天在那位畸變的先生那瓶子裡的味道好像啊。

年輕男人仰頭一口喝了一大半，咂巴咂巴嘴，點評：「還挺好喝。」

布萊塔聞言，暗自抿了下小嘴，望眼欲穿地看著，不自覺地說：「是嗎，我就說很好喝的。」

也許是廣告效應，男人旁邊的朋友也沒忍住，跟布萊塔買了一瓶。

一瓶飲料一個奉獻點。

布萊塔在拳場館內的走道樓梯四處兜售，小半天就把身前盒子裡放著的十瓶飲料賣完了。

熊老闆是何等精明的商人，見狀，很快又給他身上上了十瓶沉甸甸的飲料，拍著他的肩膀誇讚道：「好樣的，繼續加油！幹得好年底給你加獎金！」

布萊塔被這麼肯定地誇讚後，兩眼放光，信心十足，重重點頭：「好的！韋斯特先生。」

今天拳場還算太平，程誠巡視了一圈回到二樓，見林悼低眸看著樓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底下的布萊塔正在賣飲料，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下，笑嘻嘻道：「隊長，你是不是渴了？我給你去買一瓶？」

因為林悼覺得他喊「頭兒」太沒規矩，他改口叫「隊長」。

「不用。」林悼冷淡拒絕。

程誠貼心地又問：「那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份盒飯，我看你今天都沒吃過東西，晚上又沒睡好，白天總犯困……」他話說到一半，被林悼忽而瞥過來的目光震懾住，立即閉嘴。

「不用，你好好看著底下，別出亂子。」

他正說著，忽而注意到樓下有一個穿著灰色花呢子大衣，戴著帽子的男人穿過人群，走到昨天他和異種打鬥處四處張望，忽而定住目光，蹲下身來，那行為……就像他昨天在衛生間取證一樣！

林悼意識到什麼，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下擁擠混亂的樓梯間以及下面密密麻麻的觀眾席，而此時程誠就在他旁邊。

這思索不到半秒，他立即開口：「渴了，去給我買瓶飲料。」

剛剛才被拒絕的程誠：「？」

「快點。」他冷下聲音催促。

程誠不敢猶豫，迅速小跑下樓，也就是他轉身的瞬間，在二樓角落陰暗處的林悼在原地消失。

下一瞬，出現拳場一樓剛剛那個花呢子大衣男人身站的地方。

然而此時，那個男人已經不知去向。

他注意到某處地面被徹底鏟去了一小塊，他蹲下身去細看，伸手觸控地面，摸到了一點黑色的碎渣，類似昨天他剛取證檢測的腐蝕後餘留物。

「咦？你剛剛在這兒的嗎？」

布萊塔疑惑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林悼身子一頓，側頭回眸。

布萊塔本能地瑟縮了下，好可怕。

林悼站起身來，自然注意到了小孩兒眼底的害怕。

不知為何，少年這個模樣反倒讓他不自覺地喉間滾動，他剋制地將身側的手握了握，沉著眸子移開目光沒有回答。

「哎！小孩兒，給我來瓶……哎？隊長，你怎麼也在這？你剛剛不是還……」程誠看到林悼傻眼。

林悼瞥他一眼，打斷他：「你太慢了。」

「哦哦，原來你是來買飲料的，來，給。」布萊塔遞給他一瓶飲料，一板一眼地小心補充道：「……要給錢的。」

「……」林悼到嘴邊那句「不渴了」嚥了回去，利落付款，接過來扭開瓶蓋，側頭舉瓶喝了起來。

淡綠色的液體順著透明的瓶體流入他的喉間，喉結滾動著嚥下。

喝完後再低眸將金色捲髮少年映入晦暗不明的黑眸時，他能清晰得感覺到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