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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出汗就有不一樣的出法。
比如第一個走進來的患者身上竟裹著厚厚的冬衣。
現在還沒正式入秋,太陽昇起來後天氣炎熱得很,怎麼看都還沒到穿冬衣的時候!
霍善看著只覺熱得慌。
“不能脫冬衣,不然出門一吹風就滿身冷汗。”患者說起話來有氣無力,整個人像沒睡醒似的。
聽到惡風症狀,張仲景心中已有決斷,不過他還是儘可能仔細地給霍善展示了完整的四診流程。
四診結束以後他才提筆給患者開了藥,對患者叮囑道:“這藥服完一劑後若是渾身出了層薄汗,後面便不必再服了;若是不出汗,那就第二天接著服,服到汗出病癒為止。”
那患者取走藥方,千恩萬謝地走了。
這個出汗患者走了,又來一個出汗患者。
這個患者是個中年漢子,症狀比前面那位更稀奇,竟是每天申時定時出汗!
他是要外出幹活的,每天下午到了申時便無緣無故大汗淋漓、不把衣服溼透不罷休,著實讓他沒法好好做事。
張仲景四診完畢,提筆給患者寫藥方。
霍善好奇地在邊上探著腦袋看著他寫。
東漢末年人們書信往來已經用上了紙張,張仲景寫方子用的也是紙。
霍善平時都是在地上寫寫畫畫,沒用過紙,也不曉得外面有沒有紙,他看來看去也只是覺得這東西寫起來很方便。
因為張仲景此前叮囑過他跟診期間不要多問無關的問題,所以他全程都乖乖地沒幹擾張仲景給人看病。
張仲景寫完藥方後看了霍善一眼,對霍善的表現格外滿意。
他將方子交給患者,叮囑道:“你回去後記得在未時服藥,也就是在你每日發病前服下去。只要提前發了汗,你這病慢慢就好了。”
趁著第二個患者出去、第三個患者還沒進來的空檔,霍善忍不住提問:“您開的第一個方子和第二個方子是一樣的對嗎?”
張仲景訝道:“你記住了?”
他剛才開的兩個方子確實都是桂枝湯沒錯。
霍善點頭,疑惑道:“不是您讓我記的嗎?”
張仲景只是想讓他留個印象而已,沒想到他看一遍就把藥方給記下了。
若說此前他們哄霍善學醫還只是想完成任務的話,這會兒他就真的生出幾分愛才惜才的心思了。
張仲景和煦地笑道:“方子雖是一樣的,服用之法卻不盡相同,有時候可能還要針對患者的情況進行藥量增減。這就譬如用同一把刀切不同的肉,有時候要橫切,有時候要豎切,有時候要用蠻勁,有時候又要用巧勁,不然你切的肉煮熟後可能又粗糙又塞牙,特別難吃。”
張仲景這麼一說,霍善就懂了:“就像賈伯伯切的肉,賈伯孃總說他白瞎了好肉!”
張仲景道:“常見病症怎麼對症用方是有法可循的,你這般聰明伶俐,只要多看看、多學學,以後肯定能運用自如。”
霍善就三四歲大一娃娃,哪有不愛聽人誇的,張仲景一誇他,他就不覺得乏味了。
他每日戌時便入睡,清早卯時醒來,睡足四個多時辰,所以這次出來跟診(玩耍)的時間還是很充足的。
到下午,來了個特別的發熱病例,是個雀足侏儒。
雀足的意思是他雙足非常短小,都已經十八歲的人了,瞧著卻只有十歲小孩那麼高,而且面容十分蒼老。
彷彿短短十八年他就在這矮小的軀殼中過完了自己的一生。
若只是尋常侏儒,一般只會覺得自己這缺陷是天生的,不會來求醫問藥。
可這侏儒卻伴隨著嚴重的發熱、腹痛、畏寒,而且小時候都是正常長大的,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