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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很平常的小事，但放到傳聞中已經形同陌路的兩個人身上後，事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很快，在cp粉的大力推動之下，聞歸和裴知故的直播間人數又不動聲色地漲了一大波。成為了四組直播間裡實時觀眾最多的一組，彈幕裡還時不時出沒一些隔壁直播間觀眾路過打卡的身影。

【熱搜過來的，聽說這裡有糖能嗑？】

【咦？不是，我失憶了嗎，前兩天的時候不還全網說他倆是炒作cp其實根本沒有感情嗎？】

【姐妹，你沒失憶，但這說來話長，要不來cp超話精華帖看一眼嗑點匯總？】

【謝邀，已經嗑到了，聞歸你把眼睛黏裴教授身上算了:)】

鏡頭裡，裴知故已經睡著了，身上還蓋了一張奶白色的薄毯。而聞歸就坐在他的對面，單手託著下巴，手裡的書已經很久沒有翻過第二頁了。

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裴知故的身上，好像他身上有什麼致命的吸引力一樣，讓聞歸移不開視線。

但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聞歸很少能夠這樣正大光明又肆無忌憚地盯著裴知故看這麼久，甚至根本不用去掩飾眼底翻湧的慾望。

他的目光移動到了裴知故的嘴角，然後是白皙的脖頸……

【聞歸好像在用視線脫裴教授的衣服哦】

【前面的說什麼大實話！】

【哎，這時候才真的能感覺到聞歸是個alpha，這眼神，嘖……】

【聞歸你是不是alpha，gkdgkdgkd，我可是付了錢的！（狗頭）】

聞歸和裴知故就像是兩尊沒有生命的雕像，一個安靜地坐著，一個安靜地睡著，可說他們之間毫無互動又覺得不對。

雖然中間隔了一張桌子，但兩個人之間卻好像根本放不下任何東西似的。

所有有生命的、無生命的物品，都成了背景。

就這樣過了許久，聞歸終於動了。

他單手著桌子，把身子探過了和裴知故之間的界限，打破了漫長的寂靜，然後俯下了身。就在觀眾們以為他要偷吻裴知故的時候，他卻遲疑了一下，最後把吻輕輕地落到了裴知故的眉心。

但只一瞬，他就直起了身子，快到讓人幾乎看不清他究竟親了還是沒親。

聞歸把頭轉向了窗外，背對著鏡頭，但手還撐在桌子上，微不可察地輕輕顫抖著。

好險，只差一點……

只差一點，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聞歸一直沒有告訴裴知故，抑制劑對他好像失效了。雖然前段時間他一口氣注射了兩支抑制劑，但是並沒有起到多長時間的作用。現在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懸崖上走鋼絲，隨時隨地都有著墜下深淵的可能。

他一邊渴望著裴知故的觸碰，一邊又害怕被拒絕。說到底裴知故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固定的床伴，沒有義務來滿足他的慾望。

所以他只能依靠著這樣短暫的肢體接觸，飲鴆止渴罷了。

聞歸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略顯狼狽地彎了下嘴角。

不妙啊，不妙。

他在心裡說道。

等到聞歸離開了陽臺，裴知故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看著聞歸的背影，眼裡難得露出了一絲疑惑，然後伸出手，輕輕摸過了聞歸吻過的地方。那裡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似有似無的，像一場錯覺。

他睡眠一向很淺，在聞歸湊近他的時候他的意識就已經醒了大半，只是睜不開眼。所以後來聞歸吻他的舉動，他是明明白白感受到的。

但聞歸的動作太快，快到就連他都恍惚了一瞬，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處現實還是夢境。

裴知故沒有問出來，也不打算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