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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我是來找茬&rdo;的錯覺，整個人有些不好了，揉著眉心無聲碎碎念，&ldo;這不是真的，莫霜在開玩笑，她肯定是想讓我著急才這麼做的……&rdo;

那頭的醫生已經比照著拍片的結果看了半天，與身邊的人討論之後，轉身問沙發上靜坐的二人，&ldo;哪位是病人的家屬？&rdo;

&ldo;這裡。&rdo;卓微瀾眼見著要有答案了，比誰都積極地迎上去，&ldo;她怎麼了。&rdo;

醫生嘆口氣，確定他們三人的表情算是鎮定，緩緩道來，&ldo;病人頭部受到撞擊，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rdo;

卓微瀾耐著性子聽到後頭，確認聽不大懂了，乾笑問，&ldo;什麼意思。&rdo;

&ldo;失憶。&rdo;

&ldo;……失憶？&rdo;

&ldo;病人18歲以後的記憶缺失。&rdo;

卓微瀾傻眼了，&ldo;意思是……她……真以為現在是2010年，自己是個18歲的小姑娘？&rdo;

&ldo;嗯。&rdo;

&ldo;怎麼可能呢！&rdo;卓微瀾之前懷疑莫霜在演戲是一回事，真正聽到了醫生說出口又接受不能了，完全無法相信，&ldo;你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她只是輕微的擦傷嗎？她額頭的傷口這麼小，根本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啊！&rdo;

醫生耐著性子給她解釋，&ldo;病人醒來之後，跟我們的對話很正常，其他方面也沒有出現異狀，我們才暫時沒有發現她的記憶停留在2010年的情況。&rdo;

&ldo;也就是說……&rdo;卓微瀾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床上的莫霜，&ldo;她已經不認識我了？&rdo;

莫霜對上她的目光，揚起一個歉然的微笑。

卓微瀾沒感到半分安慰，只想起了自己三年來備受冷落的日日夜夜，從未討到這麼一個笑。

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思緒亂成一團，忽的渾身都失去了力氣，跌坐在病床床側，不敢相信地再三問莫霜，&ldo;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rdo;

莫霜聽出聲音裡的淒切，猶豫片刻，點下頭。

陌生而有禮的目光。

卓微瀾曾在不久前問過莫霜，她們之間是否還有愛情，莫霜不答，靜靜地看著她。她以為那是冷漠無情，下定決心要放棄那段沒有感情的婚姻。

她覺著自己做得對。

直到現在。

卓微瀾親眼看到了一個不記得她更不會愛著她的莫霜是怎麼樣看待自己，這才恍然大悟‐‐莫霜那天晚上的眼神，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聽到車禍一瞬的絕望，她又重新體會了一次，就這麼愣在那裡。

&ldo;謝謝醫生。&rdo;劉律師看出她說不出話來了，幫忙送走醫生。

病房裡再次歸於安靜。

卓微瀾沒說話，兩眼放空，摸著無名指上婚戒經年累月勒出來的淺印，慢慢地恢復了一點神智，望向茶几上被冷落的離婚協議書。

她想起這次來是幹什麼的了。

卓微瀾眨眨眼將眼淚逼回去，擠出一抹笑，像是對待客戶一般面向已經變成陌生人的莫霜，和顏悅色地問，&ldo;你不記得我了是吧？&rdo;

莫霜猶豫了一下，點頭，&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