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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我、董江濤、還有楚辭在張翰洋的對面落座。
為了緩解張翰洋緊張的情緒，我特意給他點了一根菸，他的心理防線其實很脆弱，因為他夾煙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張區長，這裡是風暴行動的臨時駐地，風暴行動是由省委省政府牽頭，省律委主導的一次大規模行動，針對的是各市各區縣的一次整風行動，我們今天找你過來只是為了弄清楚華能置業關於土地違規改變性質一事，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力求在小範圍內解決，而不是上升到風暴行動的層面，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我話還沒說完，張翰洋就忙不迭點頭打斷道：“秦主任，謝謝你如實告知，我……我一定全力配合，還請你們不要把影響上升到省級層面。”
如果只是單純的論個案處理，那麼影響就能控制在可控範圍內，一旦升級到省級層面，那麼處理的力度自然也會隨之加大，所以張翰洋也不想把影響上升到風暴行動。
見張翰洋未戰已經敗下陣來，我則順水推舟道：“張區長，既然你是明白人，那咱也不繞彎子了，我現在問你，到底是誰授意你改變華能置業的用地性質的，以我的瞭解，沒有你點頭，國土部門是絕對不敢違規改變土地性質的。”
“是……是吳省長。”
我的話音剛落，張翰洋就迫不及待的回答道：“我記得是去年十月份的時候，華能置業的老總，漢源市的市長，還有吳省長一起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把華能置業河西那片土地的用地性質給改了。”
“當時我並不同意，畢竟隨意改變土地性質是非同小可的，但吳省長說，華能置業是國有企業，為國有企業開方便之門，就是為國家的戰略規劃做貢獻，加上吳志成是常務副省長，我最後只能答應了下來。”
我只問了一句，張翰洋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全給說了出來，這讓我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楊儀他們找人做局也不事先考察考察，就眼前這玩意，我還沒開始加大力度，他就直接趴了。
雖然心中竊喜，但嘴上還是一本正經的問道：“張區長，當時華東律委找你核實情況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如實交代。”
一聽這話，張翰洋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時候吳省長不是還沒出事嗎，他說有事他會擔著的，所以我就沒有說實話，何況華東律委也管不了我們潞州區，我也就沒當回事。”
在說話時，張翰洋還時不時抬起頭，怯生生的看我兩眼，那模樣別提有多心虛。
我不由得笑了笑道：“張區長，你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啊……。”
我話沒說完，張翰洋就信誓旦旦的打斷道：“領導，放心，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我一聽，趕緊擺了擺手道：“張區長，咱們都是黨員，不要搞迷信封建這一套。”
“領導批評的是。”
張翰洋慌忙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領導，我當時真的是提出反對意見的，因為河西那片土地根本不適合開發房地產，而且華能置業的顧總也明白這一點，但毫無關聯的漢源市市長卻堅決要求把土地性質改成商業用地。”
一聽這話，我瞬間抓住了主要矛盾，趁機追問道：“張區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斷定那片土地不適合開發房地產。”
張翰洋想了想後解釋道：“距離華能置業那片土地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是咱們潞州區最大的安林山公墓，而且到時候小區建成，小區的大門正好與公墓面對面。”
“領導，你說的沒錯，咱們確實不能搞封建迷信這一套，可試問一下，就這樣的小區條件，誰會願意來買這裡的房子啊，所以我當時就很納悶，並且提出了我的建議，可楊市長卻堅決要求改變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