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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慶私下告誡李藥師,李淵對於出岫之事極為憤怒,竟是不惜與楊府決裂,也絕不輕易罷休。
此時出岫身分,仍是越國公府遣散的女伎。
以李淵的官爵勢力,若要強搶硬奪,李藥師恐怕只有徒喚奈何。
這時李藥師開始佩服楊素處理此事的技巧。
無論李淵如何相逼,楊素都可以一問三不知,將事情完全推在越國夫人身上。
越國夫人與獨孤皇后私交甚篤,雙雙“以制夫為婦德,以能妒為女工”。
皇太子楊勇多蓄內寵,獨孤皇后極為不滿,她怎會贊成內甥納妾?此事若是傳入內廷,獨孤皇后絕不會向著李淵,而楊素只怕還能在皇帝、皇后面前,討個不好女色的美名。
不僅如此,楊素的“一問三不知”也為李藥師留下退路。
楊素既然對此事一無所知,李藥師卻為何必須知曉出岫的去處?此時韓氏夫人忌日將屆,李藥師帶著出岫,與大嫂、三弟、弟媳一同返鄉上墳。
祭事之後,出岫便留在三原,沒有隨他叔嫂回京。
李淵乃是因為遷調官職,恰巧路過長安,依律不得在京師滯留。
李藥師只道李淵在長安尋不著出岫,便會不得已而作罷。
待得父親回京,自己與出岫成了大禮,便再也無懼於李淵。
然而李淵,當時不過三十郎當年紀,血氣方剛,加以自幼官高爵顯,養尊處優,又得姨母獨孤皇后鍾愛,何嘗受過委屈?出岫芳心屬意李藥師,讓他落了下風,李淵已自無法忍受。
他向楊府提親受挫,李藥師求婚卻得首肯,更讓李淵忍無可忍。
尤有甚者,數年前為了出岫,李藥師居然在唐國公府內當面頂撞於他,這口氣,李淵如何咽得下去?
所以這回,李淵是硬下了鐵石心腸,不得出岫誓不干休。
他本人雖然帶著妻子、兒女西出長安,朝隴西行進,卻留下一支親信,打探出岫下落。
李藥師得知訊息,放心不下,單人一騎直出北門,飛奔三原,罩了一駕烏篷騾車,帶著出岫朝東方而去。
幸虧此時李藥師任職駕部,當此秋冬時節,公務較為閒散;若是仍任長安縣功曹,羈於職責,他還無法得空帶出岫脫身。
現下他二人只求投奔趙郡,待父親做主,成了大禮,李淵便無法可想。
李淵何嘗不知時機緊迫?他連派三起人馬,往四方追尋出岫。
從三原到趙郡,通關大道是沿渭水東行,渡過黃河,東出洛陽、鄭州,轉往北方,直入趙郡。
然而這一路上,必有李淵的人馬,只怕混不過去。
另一條路,是渡過黃河之後先北入太原,換上一條翻越太行山的古道,便可直入趙郡。
這是一條漢代修築的古道,荒廢已久,當時鮮為人知。
李藥師隨父遊宦趙郡期間,曾在此處狩獵,才得知當地有此古道。
他推測李淵的追兵不會知道漢代古道,所以渡過黃河之後,他便帶著出岫轉向北行。
然而出岫已有七個多月的身孕,如何能夠趕路?渡河之後,向北行至絳州,她已委頓不堪。
李藥師讓赤驊放慢腳步,駕著烏篷騾車緩緩而行。
勉強行至臨汾,出岫淋血不止。
李藥師實在無法,只得暫停下來。
他不敢進入臨汾城內,便沿鄉野小路來到一處山村,找了一戶看起來比較殷實的農家,登門求宿。
這農家甚是殷懃厚道,見到出岫情況,上自老媼、下至新婦,紛紛義伸援手。
有的更衣、有的鋪床、有的清洗……同時七嘴八舌地議論不休。
有的羨出岫無比細緻雅潔,也有的責李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