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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整個樓層的區域裡光是密密麻麻的花苞就已經夠瘮人了。
而現在只要一想到滿視野的花苞裡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墨竹就覺得背脊發涼。
同類的慘狀永遠是恐懼最好的發酵劑。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不管如何,人還是得救的。
墨竹掏出匕首,有些犯愁,該從何入手呢?
“你退後。”兦媂搖了搖頭,把墨竹護到自己身後,奪過匕首用力劃開眼前的花苞。
“噗嘶”花苞被切開大半,像是漏氣的玩偶瞬間乾癟下去。同時從缺口處湧出大量紫色的液體,那液體和腳下踩碎的泡泡時的一模一樣。
乾癟的花苞向內收縮變小,耷拉在一個人形物體上。
一個裸身的女人撥開花苞,顫顫巍巍地站起。
像是新生兒沐浴在羊水之中。
藉助其他花苞新一輪噴吐的晶瑩微光,墨竹看清了眼前人的樣貌。
怎麼形容呢?
一些粘稠的紫色液體就這麼隨意地順著女人的胴體滑落,冒著些許淡霧好似神話中人物的登場。
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春光,相反千瘡百孔的身子像一塊高高掛起的抹布。
紫色液體流淌過的地方,彷彿被高強酸潑灑過,能清晰看見裡面露出的精肉
而本該是紅色的精肉卻泛著絢麗的綠色,覆蓋著一層油膩的脂肪,像是隔夜後凝固的豬油。
左側的腹部露出了一個大窟窿,裡面已經看不到內臟了,只有同樣泛著炫彩色的肋骨像一把扞衛主人的彎刀立在那裡。
再往上望去,兩個破布袋掛在女人的胸前,上面全是褶皺。
而她整個身軀奇瘦無比,即使沒有傷口的地方,骨頭也清晰可見,就這麼被一層帶著熒光細毛的面板包裹著,映出根根輪廓。
女人用手握住一個藕斷絲連的球體,球體的尾端有一根像是植物的根鬚,從左臉上的窟窿裡延伸而出。
女人費力地想將它重新塞回眼眶裡。但她動作笨拙不堪,就這麼胡亂的往臉上亂塞,弄得到處是綠幽幽的血跡。
這些血跡像是蛞蝓爬過的石磚,在羸弱的微光下折射出七彩的顏色,煞是好看。
女人終是沒支撐多久,她努力的張大著嘴想要發聲,卻堪堪只發出一個“噗”字,隨後綠色的晶瑩粉塵從她的嘴裡噴吐而出,就好像人形的花苞。
她的身子隨著紫色液體的腐蝕,肉眼可見的在融化,所有被粘稠液體流淌過的血肉終是化為了新的紫色。
於是骨骼支撐不住體重,她從腰部折成兩半,仰天跌落在紫色液體之中。
像是破了皮的芝麻餡湯圓,不知是什麼的黑色碎渣粒流了一地。
她已經舉不起那隻握著球體的手,唯一的一隻眼球泛著炫彩的綠光在眼眶裡向上翻動,無助的張望著天花板。
似乎她還在留戀著什麼,奈何周圍只有數不盡的綠色藤枝。
她的撅著嘴,像是離開水的魚不斷的一張一合。噴吐出新的綠色粉塵。
“小心,”看到女人的慘狀,墨竹意識到這些紫色的液體非常危險。
雖然被兦媂護在身後,但他眼尖,看到女人倒地時有液體沾到了妮子脖子裸露的面板上,隱約間融化出了一個窟窿。
“沒事。”兦媂順著墨竹的目光,感到脖子一陣清涼。像是炎熱夏日裡享用薄荷糖的滋味。
她用套著戰術手套的手輕輕抹掉脖子上的紫色粘液,拉高衣領遮住了墨竹的視線。
兦媂指了指最裡面那串倒掛著的泡泡。“他們已經沒救了。”
墨竹也不是聖母,力所能及下自然要去搭救,但顯然花苞裡蘊含的危險遠遠超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