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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要他家主子見客,天大的事也要擱在一邊似的。
然後,寶齡聽見阮素臣的聲音,從容淡定:“請你告訴你家公子,南京阮府阮素臣找顧大小姐。”
阮素臣很少提及阮家或南京的事,經過幾個月的接觸,寶齡也發現他對自己的身份並不見得有多麼在意,否則也不會放棄南京的一切,來到蘇州書院,或許,他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此刻他這麼說,竟有一種淡淡的威嚴,是寶齡從未感受過的。
寶齡看向那自稱邵顏的人,剛才她回過頭去,並未看到任何人,而從那黑衣男子與阮素臣的對話來看,阮素臣也只是剛到,那麼,眼前這個人又怎麼知道有人來,而且,還確定來的人是她的朋友?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卻似乎被那一雙眼睛捕捉到,他凝視她,眼中含了一絲笑意,有些像只狡猾的狐狸:“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來找我,那自然是來找你的。”
彷彿是一個簡單不過的道理,寶齡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再一次被他看穿,讓她竟生出一絲沮喪來,嘟起嘴道:“是我的朋友,現在,可以叫你的手下放他進來麼?”
阮素臣已經進來了,似乎只要這人的一個眼神,黑衣男子便知道該做什麼。
如今的南方,怕是沒有人會聽見南京阮家的名號而無動於衷的,那人卻偏偏是個例外,他也站起來,只是顯得很隨意,甚至懶洋洋地歪了歪脖子,才轉過身來:“南京阮四公子,久仰。”
“還未請教尊姓大名。”阮素臣秀麗的眉峰微微一揚。
寶齡笑了笑,看向阮素臣:“他是我爹商會的人。”說罷,便細細觀察阮素臣,她完全可以等那人自己回答,想必,他不會在她面前給出不同的答案,只是,她自己先說出來,是想看看阮素臣的反應,阮素臣來顧家很早,商會的那些人,他縱然不會全都見過,也或許會見過幾個。
可她不會想到,她接的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一種……維護。好像她明明知道這個人有另一種不能說的身份,所以給他解圍一般。
阮素臣凝視了她片刻,淡淡地道:“原來是姑父商會的人。”
寶齡等了許久都等不到下文,反而見兩人的目光似是膠著在空氣中,不覺蹙蹙眉,朝阮素臣道:“咱們走吧。”回頭又朝那人笑笑:“再見。”
推門出去,那黑衣男子果然還守在門口,見了寶齡本來冷冽的黑臉竟閃過一絲瞭然的神情,夾雜著一絲輕蔑,幸好她早已習慣那樣的眼神,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當那人看向阮素臣時,那眼神倒是讓她覺得古怪,像是針尖一般,總之,不太舒服。
樓梯上,寶齡問阮素臣:“怎麼不陪寶嫿?”
阮素臣看了她一會:“她有些累了,我叫人先送她回家了。”
“你是來找我的?”寶齡有些開心,至少,阮素臣還沒有忘了她,這說明,這幾個月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看她眼睛亮閃閃的笑的歡愉,阮素臣不覺微微蹙眉。剛才他一進大廳,便看到她與寶嫿在一起,當時他並不知道她是誰,一襲藍白相間的旗袍,將她瘦長的身體包裹起來,那精緻的花紋就如同一隻青翠濃豔的青花瓷花瓶。然後,她轉過身,他不覺有片刻的怔忡,清澈的瞳仁裡沒有一絲雜質,如高天白雲般清朗、自然,肩上那塊水藍色的絲巾偶爾拂過臉頰,又如一汪深藍色的湖水,溫暖柔和。面容依舊是青澀的,但那份氣韻卻彷彿不屬於這個年紀,分明是她,又分明不是。
在他記憶中,她從未穿過旗袍,更別說是高跟鞋,可此刻,她卻穿得如魚得水,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體內,破繭而出,煥然一新。他微微側臉朝她腳上看去,眉心一動。
寶齡見阮素臣不知在想什麼,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不覺止住腳步。她竟沒有覺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