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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他都可以一笑而過、從容應對,包括駱氏給她下毒的事。寶齡又想起方才的那盞茶,茶中究竟是什麼東西她並不完全清楚,卻亦猜到了一兩分,所以,她想:他應當是達成願望了,否則,他不會如此輕易地讓她服下解藥。
留著一個隨時可能毒發的人質雖然比較麻煩,但的確能給對手更大的不安與失措,也就是,握得籌碼更大了些。
寶齡從不否認她是邵九手中用來對付阮素臣的籌碼,相同的,邵九所流露的訊息亦是如此,所以,從方才開始,她一直以為阮素臣已經……然而,看來事實並非如此,邵九縱然狡猾,但也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欺騙於她,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如此,便更讓她困惑:倘若贏的是邵九,他可以輕易便放過阮素臣?他是這樣的人麼?而倘若贏的是阮素臣,她也不確定,阮素臣是否會放走邵九,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何況,阮素臣就算放走邵九,亦不可能不過問她的去向,任由邵九將她帶走。
這其中似乎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總之,似乎過於風平浪靜了,有一種詭異的氣氛。
但縱然寶齡心中有太多疑問,卻決定暫時放到一邊。因為,這件事雖然很迫切,但另一件事卻是她無法忽略的。從陸離告訴她那一切之後,她便一直處於一種極度的混亂中,倘若不是陸離出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恐怕早就問個清楚了。
她忽然想起方才的夢境,夢境裡那真實的一幕,那張臉,那張她從來不認為是屬於自己的臉,她現在才回想起來,其實並非第一次見到那張臉。
那一日在南京府的雜物房中,她曾真真切切地看到過那張臉,然而,還不止那一次,而是,曾經的夢中,亦曾出現過同樣的情景,只是彼時她還不知道那一切,根本無法將夢境與現實聯絡在一起。
而此刻……
她的手慢慢地摸向臉頰,神情古怪地看著邵九,深吸一口氣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車子一直在前行,邵九側過臉,只聽眼前的少女頓了頓,用一種緩慢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邵九,我究竟是誰?”
這句話她說來聲音並不起伏,有一絲低沉,慢慢地傳入邵九耳中,他似乎有一瞬間的怔忡,輕輕地眨了眨眼,黑得不染一絲雜質的眼眸深處,浮起一絲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緒,隨即,他恍若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你是……誰?”
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寶齡便決定不再兜圈子,所有的事都乾脆地問個清楚,她索性直接道:“陸離已經將所有事都告訴我了,他還帶我去見了一個人。”
邵九微微一怔,隨即便了然,唇邊泛起一絲苦笑:“原來如此。”
怪不得晚了那麼久,並不是全部因為裘沛的突發狀況,還因為,陸離帶寶齡去見了那個人。
雖然寶齡並沒有說“所有的事”是什麼事,亦沒有說“一個人”是哪個人,但邵九隻需略微地思考,便將所有的事都聯絡了起來,得出了結論。
陸離帶寶齡去見了顧萬山,並且——將關於寶齡真正身份的事告訴她。
他心底浮起一絲淺淺地波動,好像一瞬間被揭開什麼,有一團線繞在心頭,但下一秒,他便平靜下來。
這件事他本不想說,至於不想說的原因,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原因,之前不說,是因為那樣省去許多麻煩,她將自己當作是顧寶齡也好,對他的計劃並沒有影響,甚至還有幫助;而後來沒說,卻是一個無法說出來的原因。無法說出來,並非是因為那是什麼秘密,而是因為,她的身份實在太複雜了。
倘若她是陸壽眉,或是真的顧寶齡,對他來說,都極為簡單。然而,她不是。她不完全屬於任何一個人。她是根本不同的人。
然而,這也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她是誰其實與他無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