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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休是真的服了。
這是他頭一次在算計上輸得徹徹底底，心服口服，毫無辯駁的藉口。
還是胡懷明故意露出蠟燭能攜帶人的破綻，他才後知後覺對方並不簡單。
若是敵人，他有八條命都不夠對方算計的。
“還有個問題，胡醫生，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我的？”
“不會是我入院第一天吧？”
趙休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出了差錯，他自認為已經足夠謹慎小心了。
胡懷明拿出一張 x 光片，正是趙休斷手那天夜裡拍的。
“發現你其實是個意外，你不是不夠謹慎，只是年紀小，經驗不足。”
胡懷明指著趙休 x 光影像上的幾處地方說道，手臂裡的鋼釘、傷口的縫合線都被一一點出。
“這是你來就醫當晚拍的片子，它本身沒問題，看起來確實是癒合三個月左右的狀態。
你說骨折是三個月前就有的，是二次斷裂。作為醫生，動手術前我自然要檢視你之前的病歷。
於是我發現你的手術日期對不上，你才剛完動手術一天，可手術創口已經癒合了。
創傷和記錄對不上。
本來我也沒太懷疑，醫院記錯日期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不過動手術時，我留意到了你手臂裡的鋼釘和手術縫合線。”
趙休恍然大悟。
“鋼釘有編號，醫生可能會從中發現端倪，至於手術線，縫合一天和縫合三個月後的肯定不一樣！”
“再結合種種不和諧之處，這件事情根本經不起調查。”
趙休不禁感嘆自己到底還是見識淺薄，他不在意的一件小事，卻是漏洞百出，隨口撒的謊在某些人眼中卻跟黑夜裡的燈泡一樣明亮。
果真，謊言這個東西長久不了。
可不撒謊又解釋不了自己傷口的癒合情況，這當真是個無解的事情。
“趙休，我以為你是來找我麻煩的，還特地用斷手作掩護。
手術後我讓護士儘量讓你多睡會兒，他們就加了點安定藥物，你知道私立醫院用藥從不‘小氣’。”
趙休再次苦笑，動完手術那晚，見過管家他們後，自己居然就在醫院睡著了，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不過當時身受重傷又折騰了一夜，從邏輯上倒也說得通，他一直沒起疑心。
現在看來也是胡懷明和護士隨口提的一句話。
“你在五樓住下後，我觀察了你一整晚，還在你的夢境裡做了引導。”
胡懷明把自己的懷疑向趙休和盤托出，在此期間，除了夢境引導，他所做的一切都完全符合一個醫生的行為準則。
而趙休幸好沒察覺什麼，他沒有試探和防範，不然兩人之間恐怕會產生誤會，那可就真要被胡懷明針對了。
一但敵意產生，恐怕自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所以當晚我進入灰霧世界吞噬喪屍的事你也知道？”趙休問道。
胡懷明點頭，“你當晚特意避開五樓，去其他樓層狩獵，結合怪物屍骸的消失情況來看。
你所掌控的“詭”可以吞噬怪物來治療自身的手臂！
白天我檢查你的手臂時，它確實好的很快，你是真的為了治療手臂而來，這才讓我放下心。”
胡懷明並沒有安裝攝像頭或者拍照之類的器械，他只透過趙休遭遇怪物後的痕跡來判斷趙休的能力。
活地圖胡懷明也買了，估計趙休當夜和怪物拼殺他都看到了。
只是灰霧裡不可遠視，他應該沒有全部瞭解。
這人和趙休一樣謹慎小心，不過這也使得他對趙休影子的能力一知半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