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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栗色長髮飄垂的少女徑直朝他走來。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驚呆了。他懷疑是十七年前“苦路”邊那次奇遇正在重現。美麗的貝勒芒。令人夢繞魂牽的貝勒芒。少女的貝勒芒。
這就是她嗎?我的小多麗絲。淚水再一次漫過眼堤。
“是您嗎?紅衣主教大人?”
身形,五官,聲音,一切都在相似與不似之間,每一點都喚起記憶又提醒區別,然而,“紅衣主教大人”,他猛然意識到了不可逾越的距離。
“貝勒芒向我提到了您。”她和她那代人一樣直呼母親的名字。
“貝勒芒,她好嗎?”紅衣大主教的聲音有些發顫。
“不,她死了。”她的聲音冷靜得讓杜米埃無法相信這冷酷訊息的真實性。
“死了?”
“是的,半年前她得了一種怪病,全身被一種可怕的細菌一點點吞噬,五天前,她死了。”
蒙繞於心半年之久的可怕預感得到了證實,他有一種果然如此又欲哭無淚的呆滯,更大的哀痛和悲傷要隨後才會到來。
“她死得很痛苦,是嗎?”
“是的,非常痛苦。”
“直到最後你都守在她身邊嗎?”
“是的,可最後她卻喊您的名字。”顯然,這一點至今還困惑著她。
紅衣大主教忽然發現他已經看不清近在眼前的多麗絲了,急忙背轉身去,“我知道,我知道,她會的,可她為什麼到最後,都不告訴我,都不要我去見她……”他像在祁禱一樣喃喃低語。
“她說她只想讓你記住她十七年前的樣子。”
“十七年前……我當然會,我當然記得……”紅衣大主教老淚縱橫地轉過身來,他決心不再在多麗絲面前掩飾自己的感情。
多面絲卻突然雙手掩面,泣不成聲。
……
後來,她告訴杜米埃;“她要我把這樣東西交給您,她說別的東西您都不會要。”
她從隨身的雙肩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木匣,遞到杜米埃的手裡。
“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只是在執行遺囑。”
紅衣大主教手抖得厲害,幾次都沒能把小木匣開啟。最後還是多麗絲開啟了它。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柬栗色的頭髮。頭髮的下面是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這是我身上唯一完整的東西了,所幸它還和十七年前一樣。F.B。
這時的多麗絲漸漸不再疑惑了,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反倒使她沉默起來。她跟在紅衣大主教的身後,朝達拉格羅特大教堂走去。她知道他要在那裡為貝勒芒祈禱。
紅衣大主教在聖像前跪了很久,直到鐘樓的晚鐘激盪,驚起成群的暮鴉繞著教堂的尖頂鴿噪翻飛,他才慢慢直起他突然變得佝僂了的身子,移步向教堂外走去。
在教堂的石階上,他停下了,久久凝視著多麗絲。
“孩子,你不想知道什麼嗎?”他的目光裡聚滿了太多的慈祥。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在飛返巴黎的夜航班機上,從艙頂懸垂下來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一條令人昨舌的新聞:
日本大和銀行的47o號運鈔車,於五十分鐘前在東京澀谷一帶被兩名車技高超的匪徒打劫,約五億日元鉅款與劫匪一起不知去向。該車是行駛到澀谷地段時,右前輪突然爆破,司機與隨車警衛急忙下車更換輪胎。在換好新胎的同時,汽車突然啟動,甩下呆若木雞的司機和警衛,揚長而去。這條訊息沒能使聖巴斯蒂安·杜米埃紅衣大主教分心。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倚著他肩頭熟睡的女兒身上。他的從生下來就投見過,一見面卻已是羅塞國際學院一年級學生的女兒。他知道那是一所著名的瑞士貴族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