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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陽山。
北靠努魯兒虎山脈,南下兩百里就是盛京。
曾經的這裡,整個山脈抗聯人數最高的時候達到了一萬之多。
當初關東軍曾圍剿多次,都是沒有將抵抗力量完全的清剿。
只不過因為二鬼子的出現,讓歸陽山之中的抗聯遭受了滅頂之災。
如今,在歸陽山中,隱藏在山體之中的簡易木屋,此刻早已經枯木逢春,長出綠色。
在木屋邊上,一處巨大的平地上,一根根木材堆放在周邊,早成了朽木,長滿了雜草。
看著眼前,曾經待過的地方,陳強和良子眼角已經是佈滿了血絲。
兩人身後,還有十幾道身影站著,深邃的目光彷彿看到了曾經這裡的熱鬧。
“七叔,我們回來了。”彭良子對著空蕩蕩伐木場低喃道,他看著成為廢墟的“根據地”,眼神的落寞。
曾經在這裡的那些戰友的身影彷彿浮現在眼前,可眨眼間,成了過眼雲煙。
眼前只有無盡的荒涼與落寞,彷彿只有這一片春生草木,書寫過他們的過往青春。
良子站在一處廢墟上,在這裡,七叔曾經給他述說過無數的故事,手把手教他開槍,上保險,如何在茂密的叢林之中隱匿。
再回首,身影已然不在。
“旅--長還在等著我們。”陳強拍了拍良子的肩膀,低聲說道。
陳強清楚,曾經在抗聯的陳強,早就在太古縣集中營之中死去,現在的他是北伐虎賁旅的戰士,陳強知道自己的命早就和虎賁旅交織在一起。
再一次回到了故土,身份變了,可新仇舊恨全部都要一起上。
眼前景象,曾經發生的一切,都讓他無法停下腳步,前進,殺敵,死亡.....這就是他一生要去追求的東西。
哪怕名字出現在旅--長的筆記本上,亦無怨無悔。
彭良子聞言,點了點頭,只是轉身跟在陳強的身後,只是突然間,一道不太確定的聲音,突然間在他們的耳畔響起。
良好的作戰素質,瞬間讓彭良子與陳強目光警惕的看著四周,望向了聲音來源處。
“強哥!”
聲音很沙啞,彷彿與世隔絕多年未和人說話,吐字並不是很清晰。
陳強與彭良子,順著聲音望去,紙巾陽光透過樹間的縫隙,照映在那道身影上,頭髮蓬鬆,鬍鬚很長,衣著獸皮手拿漆黑的長槍。
“趙景。”陳強看著垢面下,依稀能分辨的面容,他瞬間小跑了過去。
趙景看著眼前,不自覺的揉了揉眼睛,指的是陳強,又看了看彭良子,喉嚨就像是壓著無數的石頭無法開口。
清澈的眸子,一直都是盯著陳強等人,每當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都讓他清澈的眸子紅潤了起來。
一味的吶喊,聲音響徹森林。
當初鬼子偷襲,被人出賣,隊長叫只有十五歲的他躲在一處地洞之中。
四個漫長的冬季,每過一天,都會來到這裡眺望山下,看那些人有沒有回來。
林間的興安杜鵑開了,就會回來。
花開花落,一天又一天。
如今....回來了。
“還有誰”陳強壓抑在語氣中的激動,快速的問道。
“七叔.....在...我們一直在等你們回來。”
“七叔....”
陳強目光不自覺的看向趙景,胸前掛著狼牙吊墜,印象中這就是七叔做的。
“狗藥...”
良子的聲音傳出,蓋過風聲,以及樹葉的沙沙聲。
遠處,林天塵望著這一幕,神情沉默著,東三省最後的脊樑,是他們所挺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