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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認。
沈淮垂下眸,避開與張起靈對視,他輕聲道:“這些是那位高人單獨跟我說的。”
張起靈看向旁邊的棺材,道:“那他為什麼不跟沈鶴釗說,他才是做出決定的人。”
按照沈淮的說辭,他當時處於瀕死狀態,救與不救,結果如何,都是沈鶴釗所決定的事情。
而那個所謂的“高人”,卻隱瞞了如此嚴重的後果,反倒在一切塵埃落定後,才告訴沈淮。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疑點。
沈淮閉上眼睛,他講述時沉靜下的表情裡彷彿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旋即他把臉埋進了掌心,再抬起頭時又恢復了冷靜,彷彿剛才的情緒波動都是錯覺。
“如果那樣的話。”他說,“我會活下來,但沈鶴釗會死。”
張起靈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沈淮淡淡地道:“他會為我而死。”
冰洞外還能聽見風的呼嘯,寒冷無時無刻不在蔓延。
就像有些帶著絕症病人求醫的家屬,無數次在深夜垂淚,對外說恨不得以身代之,恨不得一命抵一命。
區別不過是,他們有些只是說說,不會去做;但沈鶴釗會。
區別不過是,他們做不到;但沈鶴釗做得到。
“你為什麼那麼篤定?”張起靈的手放在身側,指尖碰到了溼漉漉的衣服,“他會選擇讓你活。”
沈淮苦笑:“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不僅是我,哪怕當時換成你,換成其他——”
值得救的人。
最後一句話,太主觀了,不應該由他這個身份說出來。
沈淮仰起頭,看著被微弱的火光氤氳開的冰凌。
那裡彷彿是另一個時空,裡面也有他的身影,但冰凌融化,滴下水來,他在裡面的身影逐漸縮小,像是什麼都沒有了。
“啪!”,冰水滴在臉上,冷得刺骨,連帶著沈淮的靈魂都被浸在冰裡,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與那個時空的聯絡早已斷開了。
事實是如此,如此是事實。
他只是換了一個身份說了出來。
沈淮嘶啞地嘆了口氣:“因為他不重要,他覺得自己,不重要。”
馬甲不懼生死,沒有血肉,哪怕徹底銷燬也可以付出一些代價重來,那麼人命呢?
他不可能期待任何人都有他這般奇蹟,獲得重活一次的機會。
這筆交易怎麼想……都划算。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張起靈弓著身站起來,悶聲道:“沒有。”
撒謊要九真一假才會被人相信,系統此刻才驀然反應過來,刨去無法言說的那一部分,沈淮竟然說的,都是實話。
它有點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