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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
陸長良被北喬的陣勢嚇破了膽,廷議上卻無人願意領軍去鎮壓。
這些年來,辰陽的中央政權過於安逸,陸長良沉溺於享樂,完全沒有儲備戰力的意識,朝堂上但凡有點帶兵遣將才能的臣子都已經年邁體衰,而禁軍兩司也缺乏真正的將領,疏於操練,早就淪為紈絝子弟買官享樂的場所,尤其是殿前司,統領之位已經空缺三年有餘。
面對如此窘境,陸長良別無選擇,只能緊急召陸長義入宮。
“皇兄,現在該如何是好?倘若壬常青真的攻到辰陽,不僅僅是寡人要受到威脅,這也是陸氏一族的不幸啊!皇兄你必須得想想辦法呀!”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肯稱呼陸長義為皇兄。
陸長義在心裡冷嗤一聲。
“四靈族之中,青龍最為強悍。此事交給臣來辦,我保證將叛軍消滅在北喬州境內,絕不會讓玄武族的鐵蹄踏進辰陽半步。”
雖然將兩大靈族置於戰場上的對立之勢是慶國的大忌,但陸長良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便同意了陸長義的提議。
青龍靈族的祁紅玉和祁文飛很快被任命為鎮護將軍及其副官,由義王陸長義監軍,立即整頓大軍,直奔寒宵城外。
陸長義對青龍和玄武各自的實力有十足的把握,一旦祁紅玉夫婦介入此役,即便壬常青動員全族之力,也絕無逆轉的可能。
既能將北方玄武靈族的臺輔汰換成符合心意的擁躉,又能順帶為陸長義帶來監軍功績,實屬一舉兩得。
不過讓陸長義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本與壬季青密謀,在玄武臺輔的家臣中安插暗樁,以“赤夢仙塵”誘使壬常青格殺陸長良,完成一場毫無破綻的“借刀殺人”。但壬常青與其家眷居然已經做好了與靈帝“良”同歸於盡的打算,讓陸長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機關神木絞殺。
【嗟乎!自詡為民為國之忠良,實則墮入智者之彀中,其悲也壯,其哀也深。】
陸長義登基後,要求史官以如此判詞記錄壬常青。
陸長良歿後,由於沒有子嗣,義王因赫赫戰功與在各地遊歷時構建的朝堂勢力,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抬上了寶座,沒人再敢提六指之兆——所有的障礙,都在暗中被清掃得乾乾淨淨。
新靈帝為人處事雷厲風行,重新啟用一批能人干將,因而四方勢力起了些微妙的變化。
青龍靈族祁紅玉及祁文飛被任命為殿前司統領,此一脈分宗名聲大噪,讓身為紅玉兄長的祁臺輔有了些許危機感,連夜趕到辰陽向陸長義起誓效忠。
與紅玉夫婦情同手足的朱雀靈族世女林雨琴,在玄武叛亂中完全置身事外,反倒是潛心培育了一批傳遞商業情報的使鳥,並指導南珠商人對成衣首飾、胭脂水粉、手作弄器等有穩定工期的貨物進行預購販賣,使得南珠的經濟實力又攀升一個臺階。
白虎靈族則保持了慣常的低調,但與朱雀靈族似乎在糧倉管理上達成了合作,私交甚好。
玄武靈族的臺輔一職則順理成章地由壬季青接替。
壬季青如願以償,自然要向陸長義顯示出更為堅定的忠誠。
新臺輔上任時需要接受靈帝的訓誡,而壬季青將一樣接下來會改變眾人命運的信物帶去了辰陽。
“陛下,此乃歷代玄武臺輔的傳世靈寶,取自玄武靈獸身上的甲片是也。玄武之甲相當於陛下的玉璽,是權力與義務之所在。臣下將其獻於陛下,代表著玄武靈族的絕對忠心與臣服,還望陛下笑納。”
靈帝“義”接過那一片靜靜躺在鎏金匣中的,閃耀著魅色的,小小的堅硬墨玉,心中有些許觸動。許了壬季青一批珠寶賞賜和辰陽與北喬州交界處的礦山資源後,陸長義開始思忖,應當將這世間唯一一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