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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送了回去。這次意外之旅,最後並無任何損失,阮元身邊的幾個僕從也都各自慶幸。
只是阮元心中,卻漸漸多了一重負擔。回到杭州之後,他也前後三次找過玉德,希望與他商議減免折耗之事,可玉德的回答,卻每一次都振振有詞:
“伯元,你所言之事,我又怎能不清楚?只是你看看這浙江之前的虧空,有四百萬兩啊,我上任這兩年了,也才補了一百萬回來,這樣下來,要什麼時候,我才能補齊啊?這天下財富,本就只有定數,不在官就在民,我不臨時加這些加耗,我上哪裡籌著許多錢糧,來補得這虧空?你看看,若是這般賠補,再過得六年,以前的虧空也就補齊了。再苦一苦百姓,讓他們再忍六年,日後他們說我是個貪官汙吏,我也認了,這樣行不行啊?”
“伯元,你看看這溫州的上報,兩廣那些個海寇,這都鬧到咱浙江海面了。今年還要再拿出些銀子,去補海防之事。咱這浙江多少年也沒一個海警,海防之事,以前早就耽擱了,這也要出錢,外面的海塘,來年也要再修,我若是六年就能把虧空補清,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口口聲聲百姓困頓,可我若是補不齊這虧空,我這珊瑚頂子,也保不住了啊?”
總之,玉德的理由,總是比阮元的質問更多一些。
或許這後面半年,阮元最大的幸事,就是終於迎了謝雪過門。謝雪初入阮府,雖也頗為羞澀,不敢多與人說話,但畢竟性子乖巧,孔璐華和劉文如見她聽話,也都對她十分喜愛。謝雪詩藝師承謝墉,無論平仄音律,還是意境氣象之說,心中都有見地。平日孔璐華便也多邀二人一同相聚,聊起平仄入聲,謝雪不僅精通記憶之法,更兼熟用吳中方言,劉文如有入聲字音不通之處,多聽得謝雪唸誦幾次,也就有了印象。孔璐華與謝雪更是相互教授畫藝,二人一習線描,一習沒骨,正是相輔相成,各有所得。
至少對於阮家而言,嘉慶二年的後半年,一家人都安享著無比溫馨的日子。
時光荏苒,轉眼已是嘉慶三年元日,按朝廷常例,這一日仍有元日朝會。可這天嘉慶放眼望去,下拜群臣,兩個為首大學士是和珅和蘇凌阿,兩個漢人大學士王傑與劉墉,一個無力行走,只得特許持杖入朝,一個耳聾眼花,混沌難言。下面福長安、吳省欽等人,亦是各居要位。而原先與和珅不睦的各位六部尚書,都是垂垂老矣,只怕這樣苦熬下去,都要走在和珅前面。
想到這裡,嘉慶也不禁愁眉緊鎖,只依常例按部就班的結束了元日朝會。而當他不經意間,回頭瞥及身後的乾隆時,只覺八十八歲的乾隆,一如尋常般平靜,面色絕無變化,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也不知道父親在想什麼。
眼看群臣之下,有幾個熟悉的身影,比如那彥成,還是可以讓嘉慶心中一振,可這些人官職均在和珅一黨骨幹之下,究竟何時能等到機會,實在難說。看著他們,嘉慶也暗自想著外省官員,有多少可以信任,可以重用之人,其中也有阮元。
“阮元的浙江學政之任,今年也是最後一年了。可他終是與和珅有些來往,當年朕想留他在京任職,他也曾拒絕過。卻不知他之後又該任用何等職務?也不知他日後,究竟能不能為朕所用啊……”嘉慶多觀朝中官員履歷,對阮元的升遷歷程,早已一清二楚,可正因為如此,反倒是一時拿不定主意。
而這一年的京城,也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著一些變化。
這日乾隆起駕去了圓明園,軍機處只剩下和珅和福長安二人,川陝戰事一時未決,二人也需要繼續處理前線奏報。忽然,福長安問道:“致齋,那呼什圖先前所言,可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吧?呼什圖說,那日太上皇在福海中游船,不過半個時辰,就對左右說已經倦了,鄂公公看太上皇神情,也不敢有半分違逆,便停了船,送了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