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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佈置人手的樣子,我看著還不純熟呢。”和珅這時卻依然沉得住氣:“德兒的護軍給了臺費蔭,但臺費蔭原本就兼著正紅旗的護軍,這樣一來,咱們手上不是就有了兩部護軍了嗎?再加上永鋆的,綿佐的不敢不聽我們命令,八旗護軍,咱們還能控制四個,這樣說來,出入宮禁之事,依然不在話下。只是我卻不大清楚,這德兒我昨日看著,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病了呢?”
“誰知道是真是假呢,你說永碩他一向與我交好,甚至他和我保證過,鑾儀衛若是真有要緊之事出入宮禁,他絕不阻攔,可現在呢,一紙調令他就被調走了!致齋,我真是擔心,咱們手下的人,若是明日、後日再被調動幾個,咱們這條入主宮禁的道路,也就要被封死了啊?”福長安憂慮道。
“不過這件事,我看著也很蹊蹺,按常理說,咱們的信早就送出去了,只要太上皇的訃告一到,各路大軍就會一同上言進諫,到時候,皇上還能把你我怎樣?這大清的軍機處,不還是我們的軍機處嗎?”和珅道。
“致齋,該不會皇上臨走前那一番話,讓你回心轉意了吧?”福長安道。
“當然不會,他幾斤幾兩,我難道不清楚?誠齋,三十年了,想對著我說謊,又讓我看不出來的,我還沒見過呢。我知道,那……不全是他真實的想法。”和珅平日為官機敏,其他大小官員在他面前有半點掩藏之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是以幾十年來,他對外人言語的真假,只要相互對視,一眼便看得清楚。嘉慶安慰他種種言語,是真是假,他倒是也能看出七八成來。
可福長安一時卻未能注意到,和珅說的是“不全是”而非“不是”。
“那你是有些糊塗了,皇上又不知道你背地裡做了什麼,說不定啊,皇上也想著先發制人,先困住我們呢。明日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果然不出意料,讓我們兩個去輪值。只怕明日入了夜,皇上也會有他的動作了。致齋,咱們更得趕快,若是皇上他真的……就算外面將軍們都支援你我,也是遠水不解近火啊?”福長安想的是萬一嘉慶先下手為強,直接將他二人處決,那即便外省諸軍再來聲援自己,也為時已晚,是以京中禁軍的動員,已是迫在眉睫。
“那也只能這樣了,誠齋,你這就去找你鑾儀衛那些親信,第一,送信給綿恩,叫他調動步軍統領衙門的人手,準備入宮。第二,告訴咱們親信的幾個護軍統領,明日若有人入宮,一律不得阻攔!詔書我也備好了,是我做的太上皇遺詔,這事我最熟悉,在外人眼裡,是看不出真假的。還有,你鑾儀衛那邊如何,阿迪斯你能穩住嗎?”和珅道。
“放心吧,就算布彥達齎還在,我也一樣製得住他們。阿迪斯這個鑾儀使,就是皇上看在阿桂面子上賞他的,他能有什麼作為?他公爵府我也遣人盯著呢,昨日皇上下旨,給他和那彥成加了級,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那彥成也沒什麼異動。明日步軍統領衙門加上鑾儀衛,足夠用了!至於姐夫的侍衛處、我侄子的前鋒營,只要他們能袖手旁觀,我們就足以安如磐石!”護軍營只能負責宮禁門戶守衛、開啟諸事,不能擅離職守,所以和珅與福長安也只要求他們開門放人,不強迫他們參與政變。
“好,按時間算,最好的兵諫時機,就是明晚,只要明晚咱們下了手,皇上就趕不上咱們!”和珅雖然對於幾個位置仍無絕對把握,但也已經下了決心,只等初七夜晚,兩路禁軍同時發動,一同向毓慶宮逼宮,先幫綿恩爭取議政王大臣的位置,如果嘉慶再執意與和珅抗衡,就另立新君,永絕後患。
初七日一如既往的降臨,這一日間,軍機處仍有部分要事需要批覆,直到未末申初,各人方才退值。和珅、福長安作為輪值大臣,退值之後將隨身物什安放得當,便前往了乾清宮。
二人緩緩走入乾清門,看著“正大光明”的匾額與乾隆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