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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為學,終是難以兼顧,實在慚愧啊。”
錢大昕道:“蘊山卻是不知,這修史之事,可比考異難多了,我雖寫成了《廿二史考異,可這重修《元史之事,多年以來,終無所成,或許我治史一生,也不得不有所遺憾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經籍籑詁的修纂,伯元是首功之人吧?去年傳檄杭嘉湖道,邀三府名士共修此書的文稿,老夫還留著呢。”錢大昕雖身在嘉定,畢竟離浙江不遠,這些事情瞭解起來,也都非常及時。
阮元也只得陪笑道:“先生多所留心,在下自然感激不盡。只是這書首倡之人,乃是謝大人和裡堂兄,在下原本雖有此想,終是不算成熟,也是謝大人提點於我,才知治學之事,尚有許多要做。其實謝大人所言不錯,為官治學,均是煩難之事,學政之任,又要督學各府,猶為艱難,是以此書能成,乃是所有編纂之人合力所致,我卻也是不敢貪功的。”
謝啟昆道:“伯元就不要謙虛了,你平日但凡有閒暇,便與那許多儒生一同參與編修之事,每卷書成,你也都是一一檢校,勤加修訂,方成定稿,老夫不過捐了些廉俸而已,又如何敢居功呢?這書全程編修,老夫均未參與,也無需再寫老夫的名字了,編纂之人,就是你阮學使,不,阮侍郎,你看怎麼樣?”
阮元還想謙辭,錢大昕卻也勸道:“伯元,這修書之事,向來都是主編之人率先署名,你兩年間多致力於此,沒什麼好推辭的,若是你猶自覺非你一人之功,把其餘參與之人名字,都一一寫上,也就夠了。而且老夫想來,眼下你最為緊要之事,已不再是編纂書籍,你此番入京,我總覺得頗為兇險。你之前也與我說過,你授任兵部侍郎之後,僅僅兩日便被改了禮部,可有其事?如若如此,你又可曾想過其中緣由?”
阮元聽了錢大昕此言,也不禁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道:“先生所言不錯,我收到改任禮部的詔令之前,裴山兄便已告知於我,京城之中,這一年來官職變動頻繁,並非常態。當時我也將此語告知了家父,家父也認為,此番太上皇行止,確是不似先前謹慎,或許……或許皇上已漸漸親政,對於官員任免,也與太上皇多有牴牾,若是這般,此次入京,或許也有很多事,要處於兩難之境了。”
錢大昕看著眼前日漸蕭瑟的行宮,不禁嘆道:“蘊山,想當年太上皇六下江南,這行宮是何等繁華富麗,可如今只是徒有其表,行宮之內,只怕也漸漸荒涼了。太上皇現已八十八歲,三代以下,可謂一人而已,只是……伯元,若你此番入京,太上皇和皇上因任免之事,或是其它要事起了爭執,你要幫誰呢?”
這個問題問出來,阮元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乾隆對他有知遇之恩,嘉慶雖也和他有同遊之緣,終究交往不多,這樣想他倒是更應該回報乾隆。可這些年在外任,官場劣跡,他卻也看得清楚,這些事的背後,乾隆又怎能全無責任?更何況乾隆畢竟年事已高,萬一真的有失當之舉,自己又該如何應對,這些事,可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可以說得清楚的。
錢大昕見他神色,也安慰道:“伯元,這個問題或許是有些難為你了。換了老夫,也不知如何作答為好。但老夫相信你,先前你也與我說過督學之事,這兩浙之間,民生疾苦,你已知道了不少,既然如此,老夫也相信你是心懷蒼生,有志於再興盛世之人。若是有猶豫不決之處,只說你真心所想就好了。不過有一件事,我卻不太清楚,我記得你先前有南書房入值、文淵閣直閣之事,督學之際,你文牒上猶有其職,不知此番改任,可曾有變化?”
“這些倒是沒有,詔書說是入值如故。”阮元道。
錢大昕聽了阮元之言,也不禁開始了沉思,過得半晌,方道:“其實朝廷裡面,太上皇年紀畢竟大了,其餘軍國大事,多半都是和珅在做主,皇上師出石君門下,自然與和珅勢不兩立。或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