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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多了,可就風雅不起來了……伯元,爹爹教了你這些史事,你卻能不為心機權謀所限,而是超然於其上,這可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心胸啊。”
阮元也答道:“爹爹,文史之事,各有所用,又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阮承通道:“你說得對,話說回來,爹爹當年,也未免有些拘執了。當年你七歲的時候,爹爹偶然遇到了你橙裡外祖,當時他就想請你到江家家塾讀書。爹爹當時還想著,阮家江家雖是姻親,畢竟有別,咱阮家是貧者不受嗟來之食,便走咱們自己的路好了。現在想想,卻是完全錯了,若是你不去江家,不認識胡先生,日後學行,也難以如今日般通達。心境不通達,也就做不出好文章,又哪有今日的你呢?話說回來……唉,爹爹原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孃的。”
阮承信說著說著,也忽然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未免太過固執,長年讀書不仕,以至於家裡境況一日不如一日。自己受苦倒也沒什麼,可林氏卻因此承擔了大量家事,最後林氏去世時,自己也未能見上妻子一面。想到這裡,心中也不免有些難過。阮元看父親神色歉然,也安慰道:“爹爹,孩兒這次回揚州了,到孃的墓上,去祭拜過了,娘當年的心願,想來到了今日,也終於都實現了。下個月,孩兒的親事也要……總之爹爹就不要再想當年的事了。”
“只是爹爹想著,當年的事,總是有些對不起你和你娘。”阮承通道。“伯元,爹爹想著,爹都六十三了,也做不了別的了。這樣吧,日後你幕中有何不決之事,只管來和爹爹商議,你幕友不多,爹也算一個,怎麼樣?爹爹想著,當年這《左傳、《通鑑都讀下來了,也總不能一生碌碌無為不是?”
“爹爹這如何使得?孩兒若有不決之事,相問於爹爹乃是本分,又怎麼能把爹爹視為幕友呢?”阮元忙謙辭道。
“伯元,爹爹想來,這一生漂泊,無所作為,心中才真是過意不去。你若是真的想孝敬爹爹,就給爹爹這個機會試試。你也是讀書人,這讀書人的心境,你自然應該懂的啊?”
眼看父親態度堅決,阮元也不便再行謙讓,只好道:“那……日後孩兒有不決之事,自然要告知爹爹,可爹爹絕非尋常幕友,還請爹爹日後,不要再這樣自謙了。”
“伯元。”阮承信忽道:“你小的時候,爹爹教你的,可不只有讀書學行啊,這習武之事,爹爹記得,當年可要比讀書之事更加上心。你文學一道,爹爹倒是不擔心,可若不能時常照顧武事,只怕你這身子,日後疏於鍛鍊了,要生病的。”
“爹爹多心了,這武事孩兒也記得呢。在山東的時候,孩兒平日還經常出去騎馬呢,爹爹忘了?”
“那是山東,這浙江可就沒有你騎馬的地方了。不如這樣,你看那邊竹林子裡,倒是有一塊空地,不如這樣,再過半個月,等你把杭州府的督學之事做完了,爹爹再和你比一次箭,如何?”
看著父親盛情相邀,阮元自然也無法拒絕,笑道:“既是爹爹心願,孩兒照辦便是。只是這裡只咱父子兩個,相互比試,也未免有些乏味不是?”
“伯元,你若是疏於武藝了,就乖乖承認,可不要拿這些來推脫。怎麼,你幕中諸人,竟是一個會射箭的都沒有?這浙江文士,也都拉不開弓,習不得箭不成?”阮承信笑道。
阮元聽著父親談笑,卻也忽然想到,自己來浙江做學政,其實和山東一樣,應當聯絡、交往計程車人,自然都不能少。父親說是要和自己比箭,其實也是希望自己藉此良機,尋得杭嘉湖一帶的名士前來共事。既然如此,這箭術之會,自然是要悉心準備一番了。
就在此時,園子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漸行漸近,阮元目力一向不錯,待那人走近得數步時,便已看出那人是焦循。看焦循面色時,只覺他腳步匆匆、喜形於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