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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
“裴山說的是。”那彥成就站在阮元等人身後,這時也小聲道:“各位兄長、伯元,之後入殿,若是皇上有言語相問,如實回答便是,我等既然寒窗苦讀這些年,直到這勤政殿前,便自是存了忠君報國之心。皇上知我等忠心,自然不會為難於我等。”
汪廷珍正在猶疑,凝神一想,已然會意,在清代,有功名而不仕官,仍是尋常民人,但讀書人一旦仕官,就要被列為“臣”了。乾隆對民間不仕生員、舉人,往往有所疑忌,可各人中了進士,便要恪守臣節,君臣之義,尤重於君民之義。而清朝到了乾隆年間,對大臣的規制,已極為嚴格,尋常臣子,即便不顧道德,心有他念,也絕難得逞。故而乾隆對新科進士,反而會寬容許多。
耳聽得禮部官員叫到自己名字,汪廷珍便也入殿去了。接著是劉鳳誥、錢楷、李鈞簡,後面便是阮元。
走過兩重門廳,便是勤政殿了,遠遠只見勤政殿正中,坐著一人,那人鬚髮皆已花白,但走得近些,便可見他眼中,自有一股深邃氣度,雖然年近八旬,但體態從容,猶如剛過花甲之人,阮元也已和乾隆見過兩次,但直到這時,才真正看清乾隆樣貌。
禮部大臣領阮元行禮已畢,乾隆端詳了阮元一會兒,道:
“嗯……江蘇儀徵阮元……不錯,你殿試裡那一道‘考工記不合周禮’,全場進士,朕以你為第一。阮元,你可曾精研周禮?”
阮元一聽,也暗自有些心驚,他上一年寫成《考工記車製圖解,隨後即由江春出資,刻板刊印。但即便如此,只怕乾隆也難以知曉,想來是天子聖明,對新科進士優長之處,一眼便知,不覺有些躊躇。自謙之言,他早已準備得當,可聽那彥成所說,乾隆未必喜歡故作謙辭,相反如實以答,或許乾隆也不會責怪,便鼓起勇氣,道:
“回陛下,臣少年之時,對《周禮.考工記一節,便頗多興致,前些年在考工車制方面,有些領悟,故而畢叢集書,精研了一番。不想正合皇上策問,是臣之大幸才是。”
乾隆神色不變,道:“無妨,這殿試看得,便是你等進士學問多少,你有學問,便應取在前列。似晏同叔那般臨場換題,朕卻以為多餘。”晏同叔是北宋宰相晏殊,因以神童入試,臨場更換自己之前熟悉的題目而聞名,這裡乾隆是反用其意。
想了想又道: “阮元,你有兩條,是全場之冠,只是中間又有數條,氣韻顯得少了些,故而朕取你二甲第三名。這其一是周禮,其二,便是這新舊唐書之辨。朕看全場士子,大多尊崇歐陽修《新唐書,有說《舊唐書更優的,卻說不出所以然。只你這一題,尊舊唐而條理清楚,若非熟讀諸史,不能如此,這《舊唐書你看過多少?”
阮元也只好如實以答:“回陛下,這《舊唐書,臣亦未見刻本,只家中祖父,曾傳下抄本一部,故而幼時便即讀過。舊書行文冗雜、後世掌故未出,此是其憾處。然舊書凡遇帝王大事,書之甚詳,政令制誥,亦多流傳,所謂鑑於往事,有資於治道,往事不備,治道何循?故而臣對這《舊唐書,更偏重一些。”
乾隆笑道:“不錯,你這《舊唐書,是盧見曾府裡的抄本吧?”
阮元一聽,不覺額頭汗水,涔涔而下,這書確是自己祖父阮玉堂在揚州之時,從鹽運使盧見曾府中抄錄而得。他童年時家中曾遭暴雨,這書散佚了不少,但阮元早已將剩下的三分之一盡數通讀,又兼本就博學,作答殿試卻已應答如流。而且尋常考生,即便進入殿試,近半考生卻因《舊唐書從來不受重視,竟連《舊唐書什麼樣子都未見過,阮元憑藉三分之一的《舊唐書、本已兼覽的《新唐書和《資治通鑑唐紀部分,在這一題上自然不出意外的一枝獨秀。
而殿試之前,考生須將父祖三代姓名家世填寫清楚,乾隆知道自己祖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