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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何況還是共同分享一個丈夫的女人們。但是這些尚不在她考量範圍內,畢竟她無心與她們爭寵,而又以她現在的身份,她們是難以撼動的。只是當下之危,是她該如何讓王府眾人相信她就是徐儀華,又該怎般對待她的&ldo;親生兒&rdo;朱高熾?
一個個難題擺在面前,儀華還未思量出應對之法,馬車已駛入了北平管轄地,再過一日便可抵達王府。
此時節已是數九寒天,王府護衛們雖是北方漢子,但在北風呼嘯中日夜兼程的趕路,也是疲乏至極。於是到了北平境內,朱棣下令在驛站整休一晚,第二日清晨再啟程回府。眾護衛一聽此令,具是心下振奮,車程不由加快許多,至天剛黑不久,隊伍行至驛站。
儀華乘坐的馬車上,鋪著又厚又軟的毛皮褥子,可一連在馬車上待了兩個月,早已被顛簸的渾身似散了一般。尤其是待進了北方後,乾燥寒冷的天氣,讓一直生活在南方的主僕三人是吃夠了苦頭。這會兒一聽要在驛站休整一夜,三人頓時來了精神,忙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髮髻,等著內侍過來。
少時,有內侍在外恭候請下馬車,儀華戴上氈帽,又緊了緊身上的紫貂斗篷,才手捧著一個鎏金小手爐在馮媽、阿秋的攙扶下,緩步從馬車裡走了下來。腳下初一站定,刺骨的寒風直往身上刮,儀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環顧了四周一眼,問道:&ldo;王爺呢?&rdo;
一旁的內侍躬身答道:&ldo;王爺與陳侍衛長他們一塊,讓王妃您先去驛站內休息。&rdo;聽到這個回答,儀華毫不意外,就這些日子的風餐露宿來看,朱棣是一個能放下親王架子的人,他每日皆與隨行的侍衛一同食宿,從未來過她的馬車。剛才她也不過是按例詢問一句便罷,隨後自是跟著內侍在驛站的官員領路下,進了他們事先準備的房間。
房子是典型的北方構造,少不了燒得暖烘烘的炕牆與炕床,一進屋子內就感一股緩和勁兒,卻也覺得乾燥的厲害。馮媽打發了內侍婢女等人退下,一邊伺候著儀華去了斗篷、氈帽,一邊笑道:&ldo;小隔間燒了熱水,讓阿秋伺候您洗洗,婆子去看看廚房備的飯食,再端盆水放在屋裡去些燥。&rdo;
兩個多月沒洗過澡了,儀華一聽有洗澡的熱水,眼睛一亮,忙三兩步走了過去,掀簾一看,果真就見小小的隔間中放著一個梨花木沐浴桶,裡面正冒著騰騰竄升的白霧,實在喜歡,也不等正在鋪床的阿秋,逕自寬了裡衣下了木桶。
洗了澡,儀華想著也無外人在,裹了羽紗浴袍就鑽進了炕上,舒慡的氣息瞬間穿遍全身,她不由舒服的嘆了一口氣,轉頭對身後為她擦拭頭髮的阿秋,道:&ldo;一會兒,讓再送些熱水過來,你和馮媽也一道洗一下,保準舒服。&rdo;
阿秋聞言歡喜,卻不及說上一句,忽聽門上&ldo;咚咚&rdo;響了兩聲,以為是馮媽回來了,這便放下手裡的棉巾,邊去開門邊答應道:&ldo;哎,來了。&rdo;說著,御下了門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帶著一身的寒氣走了進來。
主僕二人當下傻了眼,一路上都沒露過面的朱棣竟在此時出現?!
進到屋內的朱棣看也沒看一旁怔著的阿秋,直將銳利的目光掃向蜷縮在被褥裡的儀華,交代道:&ldo;本王沐浴過後,再出來用晚飯。&rdo;
儀華被這話驚得自先回過神,又見朱棣風塵僕僕的立在門口,由隨身的內侍為他解著斗篷、衣帽,還有幾名提著熱水的木桶往隔間走。一時也不知她該做些什麼,直到朱棣進了隔間,嘩嘩的水聲從裡傳了出來,她才張了張嘴,叫了阿秋去廚房找馮媽讓她多準備些吃食。
&ldo;吱呀&rdo;一聲,阿秋從外關上了門,屋裡只剩下了儀華一人。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