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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張望之時,他看見了路對面的程之涯,沒愣幾秒就沖對方粲然一笑。
程之涯瞧見蘇塘那會兒,心裡正想著他,一時間還以為出現了幻覺。他從咖啡館走出來取車,驟然看到馬路對面的蘇塘,心如鼓點。等綠燈一亮就過馬路,步伐不自主越來越快。
可掛在他身上的男人算什麼?爛醉如泥,不時還摸上蘇塘的臉,著實礙眼。
程之涯走近了才認出是蘇塘的死黨周尚,很輕地哼了一聲,又開始氣結於胸,悶悶的感覺很煩人。
蘇塘看他走過來,眼睛又亮了幾分:「你在呢。」
他連聲音也染上和煦的笑意,程之涯被瞬間取悅了。他臉色稍微沒那麼綠,故作矜持地點點頭,又問:「你這是?」
蘇塘扶住快從他身上滑下去的周尚:「跟朋友出來玩,在打車,還沒有司機接單。」
「都快十分鐘了……」他嘟噥了一句,眼睛卻巴巴看著程之涯。
程之涯幾乎就在同時脫口而出:「我送你吧。」
語氣裡有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急切。
還沒等回話他就先攙住軟皮膏藥似的貼在蘇塘身上的周尚,動作迅速讓人不容拒絕,一下子拉開周尚跟蘇塘近得離譜的距離。雖然沖鼻而來的是周尚那股難聞的菸酒味,在蘇塘面前他還是生生忍下了將人扔地上的衝動。
蘇塘爽朗地應聲:「好啊。」
程之涯看他眼角上翹的細紋更深,很確切地推斷出他應該是高興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有點想笑了。可蘇塘視線還落在他臉上呢,於是隻好抿了抿唇,硬生生把快攀上嘴角的笑給憋回去。
還好沒被發現。
蘇塘把周尚塞到後座,自己也跟著坐進去,讓程之涯直接送到他家就好。
倆人渾身菸酒味,蘇塘立馬開窗透氣,又拿了個嘔吐袋放在一旁。周尚喝醉後有太多不確定性,以前他沒少收拾爛攤子,簡直堪比定時的生化武器。
程之涯明明在開車,卻總忍不住透過內後視鏡看向後座。
在一個路口等綠燈時,他看到靠在蘇塘肩上的周尚突然活過來,似乎念念有詞說了句什麼,蘇塘雙手捧臉兼搖了搖他的頭,笑著問到底在說什麼鬼。於是周尚嘴貼上蘇塘的耳朵又重複了一遍,還沒說完兩人就很有默契地哈哈大笑。
蘇塘止住笑意後揪住周尚的衣領,裝出很兇的樣子:「周尚,你再說這種冷笑話我要揍你了。」
程之涯一直被蘇塘調戲,不知道原來蘇塘被開玩笑是這樣的,這讓他想起生氣時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周尚露出痞痞的笑容,雙手舉高投降,大著舌頭:「那我不說這種,我說另一種行不行。」
這親密的互動無時不在透露出認識多年的熟悉感,蘇塘跟周尚相處時自然流露的寵溺、孩子氣都是程之涯從未見識過的。可這分明又不只是浮淺的曖昧,他見過蘇塘在酒吧勾搭男人,全然不是這種狀態,這更像是在親近的人面前放鬆又放肆的模樣。
他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程之涯被一些模糊的往事擊中,似乎好幾年前去醫院探望蘇塘,一開門就是他們倆抱作一團的親密場景,兩人鬧得連門都懶得去開。
如果他沒貿然推開門,是不是接下來就該親上了?
前些天才問他要不要接受同事的表白,如今又跟另一個男人異常親暱。這算怎麼回事。
突然想到前幾天eden說的話,多年好友?暗戀?說的該不會就是周尚吧?
不過,周尚看著確實挺像又蠢又瞎不識貨的那類人。
程之涯瞬間就對號入座了。
只是蘇塘閱人無數,好玩不安分,怎麼被這種酒品奇差又沒個正經的男人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