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二章 舊物再現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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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出城郊,向東三十里就是香山。
香山腳下,沿山綿延而建,建成了一座白牆紅瓦的皇家院落,即為慶壽行宮,原為宗室避暑行宮,而後被先帝賜給慶王為別院,慶王登基為帝后,又將別院重掛匾額為“行宮”。
行宮之外,官驛靜藏於偏巷之中,門口站著兩個黑衣蒙面侍從,侍從雙手抱胸,低頭看地,渾身看不出任何特徵,只有一雙犀利的眼睛露在外面,如鷹隼般觀察路過的行人。
馬車之中,山月攥拳的手緊了又松,帶著哭腔:“這,咱們如何進得去?若被發現了怎麼辦?夫人,我們先回去吧,回去再從長計議”
祝氏抿了抿唇,語聲狠厲:“被發現便被發現!若她什麼也沒說,我便是來看我自己的忠僕,便是告到太后處,我也只會落個有情有義的好名頭!若何五媽開了口”
那她釜底抽薪,及時把危險遏制在搖籃中,亦自有人保她!
便是這般想,胸腔裡都一抽一抽地疼。
那是何小五呀。
那可是何小五呀。
便是沒了親孃,沒了活著的指望,也陪在她身邊的何小五呀
最好是沒說
若是沒說,她便是撞破了那層天,也將小五救出來。
祝氏微垂眸,將手揣進袖中,死命攥住備好的那隻玉瓶。
山月目光從祝氏向袖中縮回的手一掃而過。
——至於如何進去?
祝氏淡淡地斜了眼山月:“瞧好了。‘青鳳’經營多年,絕非一個空虛架子,便是紫鸞殿,拼了老命也是可闖上一闖的。”
馬車在官驛不遠處被攔下。
車伕諂笑:“蘇州府進京,在此宿一夜,還望官爺放過。”
守門的侍從:“走走走!今日有要事,官驛並不營生!”
車伕忙遞過去一封通關文書,順手抹了兩袋碎銀,朝車內努努嘴:“關北侯家的舅家,身上有誥命的常家”
常家難纏,京師共識。
一代接一代的關北侯均為脾性暴戾之輩,如今的關北侯世子更是出了名的難纏,在京師一言不合便出手狠揍,一時失手犯下的人命兩隻手數不乾淨。
關北侯幾乎時時跟在這個兒子身後擦屁眼。
侍衛對視一眼,伸手看了眼通關文書,抹下銀子,頭一偏:“側門去,在裡頭不許亂走,晌午過後便可出門。”
車伕連連稱是。
車廂內,祝氏眉眼平靜,看了眼山月:“且熬著吧。待二十年後,依託‘青鳳’,你亦可手眼通天。”
語氣很淡,但暗藏著得意洋洋。
山月畏畏縮縮地聳著脖子應了聲:“是。”
隨即緩慢地向後一靠,將面目隱匿在暗黑中:她不需要手眼通天。
真正的獵手,只需丟下一個餌、設下一個局,甚至無需考慮怎麼掃清障礙、將人拖進去,便自會有人手眼通天地往裡鑽。
進了驛站便長驅直入如若無人之境,小廝埋著頭將二人自一處暗門,帶入最深處的廂房。
廂房之內無窗,唯一的光,自高豎的櫸木蒙著的麻紙處透過。
何五媽蜷在角落。
聽“吱呀”一聲,何五媽雙目無神,緩慢地抬頭看去,待看清是祝氏後,崩潰般哭出聲:“小姐!小姐!”
何五媽未如祝氏預測一般渾身是傷,只是神容憔悴,看上去略有些消瘦狼狽。
山月見祝氏腳下一滯,明顯遲疑了一瞬。
“姑娘!姑娘誒!”何五媽雙手撐地,哭著朝祝氏爬去,既懼門口的守衛,又急於宣洩內心的憤懣,聲音低沉到抽絲喑啞,分毫不見往日夫人門前七品宰的張揚:“夫人!那薛囂不是個東西呀!渾不是個人啊!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