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四章 合盟的酒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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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紳的卑微出身,卻不知勝過那些名門貴女幾多繁重!
祝氏淺淺一笑,轉頭向薛長豐微微頷首,給足了回應。
“人,你該審就審,何媽媽雖是陪了我幾十年的陪嫁,我信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給你審;牙行、賣家、經手的戶帖小吏,我也幫你聯絡,給你查真相的方便——但只有一條,我剛剛也說過。”
祝氏略略一頓:“你得等幾日,你剛成親,京師都盯著你,不能讓薛家又一次風口浪尖上。”
薛梟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明日給地契?”
祝氏忍痛頷首:“明日給地契。”
薛梟抬腳便往外走,頓了頓方扭頭向祝氏道:“抓七寸,是打蛇的法子;我是不孝鳥,得下毒,或是開膛破肚才成。”
祝氏心尖一跳,膽戰心驚地不知作何思索。
山月不敢私自起身,只能畏畏縮縮地衝薛長豐與祝氏二人躬身行禮後,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薛梟身後。
薛梟的背影在月光之下,拉成一條長長的線。
山月眼風踩在影子上。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薛梟,像是挖好陷阱的獵人,一點一點戲弄著他攥在手心裡的獵物。
祝氏,就是獵物。
而這個獵物是很高明的,
山月垂眸,目光緊緊盯住火紅霞帔上燙金的紋路。
,!
那麼,她呢?
她,會不會在薛梟眼裡,是引誘獵物的餌料?
還是說,她是不是,有機會成為與之並肩作戰的另一個獵人?
山月希望是第二種。
如果能夠成為第二種,她不介意以第一種的形式入股。
大喜之夜,新夫婦二人自抄手遊廊,一前一後,緩步行於聯結南北兩府的廊廡之中。
薛梟兀地挺住腳步,垂眸看向遊廊以北燈火通明、鱗次櫛比的廂房,再看看遊廊以南零星亮燈的院落,目光深沉:“我們的院子,就在南府。”
山月頷首:“我知道。”
“爺爺以前也長居南府。”薛梟補了一句:“在我兩三歲的時候。”
山月默然:“如今,南府是你的了。”
薛梟眉目輕斜:“也可以是你的。”
山月抬頭:“那支匕首,你扔在祝夫人面前的那支匕首,不是林氏刺殺你的那支。”
薛梟無所謂地聳聳肩:“內務司所制的玩意兒,我還有很多,祝氏既要給我送把柄,我為何不收?”
山月眨了眨眼:“你知道我是‘青鳳’,為何還要娶我?”
同經兩次此生死一線間,山月覺得不必在薛梟面前再畫面具:早在柳家的衣櫃裡,薛梟就知道了她是什麼人。
山月撤掉渾身的瑟縮,眸色冷冽淡然:“我不知你想圖謀什麼,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且放手去做。”
薛梟轉過頭,將目光重新投入蕭索暗淡的南面:“我知你不是‘青鳳’——‘青風’們或是迷茫聽話,或是迷眼喪心。你不同,你既敢殺柳合舟,也敢奔走於疫疾嚴重的城中;你敢不殺秋桃,你也敢算計柳環。”
“你既不是‘青風’,那麼——為何我不敢娶?”
薛梟轉過頭來,月色之下,眸光深沉如水:“你會害死我嗎?”
突如其來的逼視,帶著懾人的震意。
山月面色平淡,像容納深水的老井:“如果你擋我的路,我也不確定會不會殺你。”
薛梟輕輕勾起唇角:“我儘量不擋你的路,你也儘量不殺我,好伐?”
最後兩個字,竟帶了些松江府的口音。
山月挑眉:“儘量,便是儘量。”
薛梟笑一笑:“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