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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這說的是什麼胡話！”
曲半夏不解。
這是她第一次從母親口中聽到這麼嚴重的話，可在看到張媛惠臉上那悲傷的神情，曲半夏心裡咯噔一下。
媽媽這個樣子……怎麼好像很快就要離開她了一樣。
張媛惠嘆了口氣，垂眸做了會心理準備，還是從枕頭底下拿出最新的檢查報告。
“醫生說，癌細胞已經在全身擴散了，媽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曲半夏拿著檢查報告，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怎麼會這樣？”
曲半夏鼻頭一酸，“醫生不是說，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了嗎？”
張媛惠內心萬分悲痛，卻扯開笑容想安撫曲半夏，“那是媽不想看你傷心，才讓醫生瞞著你。”
“可現在...”
曲半夏猛然站起身，淚水從眼眶奪眶而出，情緒激動，“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瞞著我呢？事到如今，你才來告訴我，你讓我怎麼辦？”
心中升起一股無能為力的絕望感。
努力剋制著情緒，曲半夏顫抖哽咽著，“我……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會……會有辦法的。”
話雖這樣說，可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下，一滴滴砸在張媛惠的被子上。
“半夏……”
張媛惠心中不是滋味，只能撐起身體抱住曲半夏。
在張媛惠的懷中，曲半夏終於失聲痛哭，所有的脆弱和無助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曲半夏的哭聲輕了下來。
她雙眼通紅，可還是出聲安慰張媛惠，“媽，我會想辦法的，國內的醫生治不了，我們就去國外治療。”
“半夏，人的命數都是註定的，你別再為媽白費力氣了。”
張媛惠替她擦著眼淚，心疼都要從眼底溢位來。
曲半夏無奈，只得強迫自己接受這一資訊，她掐著掌心的肉，“醫生說還剩多少時間？”
“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
張媛惠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顯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怎麼會？”曲半夏睜大眼睛，淚水又再次像是灑落的珍珠。
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張媛惠拍著曲半夏的肩膀，心如刀割。
如果可以，誰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女成家立業。可惜天不遂人願，她來不及看了。
曲半夏儘量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她不能在母親面前脆弱。
即便母親能陪她的時間不多，她也要讓母親開心的度過最後的時間。
“媽，我帶你去旅行好不好？咱們不要住醫院了。”
曲半夏摩挲著母親手心的老繭，“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大熊貓嘛，我帶你去好不好？”
張媛惠嘆了口氣，扯出一絲無力的笑容，“可媽如今的身體已經摺騰不動了，我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你能找到幸福，要不然媽真的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這四個字無疑像一把刀，狠狠扎進曲半夏的胸口。
“媽，你別說了，我答應你。”曲半夏把母親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我會找到幸福的，讓你看到我幸福美滿的結婚。”
“好，那媽就放心了！”
直到母女倆轉移話題，調整好情緒，一直在門外等候的林晏儲才推門進入。
看到林晏儲，張媛惠的目光閃了閃。
林晏儲看著雙眼腫得如同核桃的曲半夏，內心不忍。
張媛惠覺察到林晏儲看向自家女兒的眼神，心中起了主意，“晏儲啊，你覺得我們家半夏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