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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天之中四設壁壘,就這麼小的一塊地界。
任誰進來都是甕裡醯雞,誰也沒有移山填海的神仙手段,誰也活不到渤澥桑田那一天。
自然寸陰是競,大爭之世不斷。
以前的何肆無甚學問。
只覺得天下之大……
後頭想要加上三四五字的概述都要抓耳撓腮,語焉不詳。
現在麼,大開眼界過的何肆只能說,這甕天,比起化外,確實有些小。
難怪要叫甕天,實乃狹隘如甕中觀天。
也得以理解大多數謫仙的乖戾無忌,遊戲神通。
為何宿慧轉世於此甕天之中後便放僻淫佚,肆意妄為?
因為化外天地自古便有傾滅大勢,無法阻攔,無法逃離,終將有一日天地崩壞、萬民倒懸。
而放任心識來此逼仄之地,再不用動循矩法,足夠乘酒假氣,貪歡逐樂,大夢一場,也是一種並不高明的避跡藏時。
無有此因,屈尊降貴成井蛙醯雞又是何故?
但何肆心中尚有一事不明,修行總比讀書難,化外也有儒家教化,為何他們不懂“君子不逭其難”的道理?
思來想去,也就一個解釋,醯雞傍酒。
全賴劉景摶招牌打得“好”,蟻慕羊肉,羊肉羶也。
“甕”,不就是酒缸?
厥昭生乎溼,醯雞生乎酒。
叫人來耍,可不得倚酒三分醉?
可見劉景摶做生意是真心實意的,童叟無欺,絕非懸羊賣狗之嫌。
試問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天符六年。
炎禧元年。
玄龍元年。
太平祥符二年。
……
何肆入境而問禁,入國而問俗。
若是問他,回答便是玄龍元年,虎兒年,至於月份,草原上的歷法有些難以推算,他不知道。
現在的大端曆法,以草返青為一歲,青草萌發則為春,草木將枯則為秋,以月圓為月,一歲按十二屬相月迴圈計算,每月三十日,若見草青遲遲,便增一個月作為閏。
何肆是懶得推算,那十人九騎、馮河暴虎的狄人則是算不清楚。
其實還是北狄奉正朔時的離歷更為便民,離朝曆法承襲前朝,陰陽合曆,十九年七閏,干支紀日,統統有跡可循,掰著指頭都能計算。
好在玄龍城的新幕府招攬了許多欽天監學士,聯合各部族的巫、覡,最近正如火如荼地複合勘算大端歷,興許能趕在敖包祭祀之前完成曆書頒行。
何肆在關外道走了一遭,不知不覺收攏了許多氣運,原先只是隱隱有感的,畢竟氣運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
最為直觀的,還是手中龍雀大環更重幾分。
起初何肆還以為是自己身子愈發孱弱,才生的錯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從不經營,自然沒把謫仙人體魄當成無漏無垢無瑕之軀。
後來發現並不是體魄的問題,現在他將刀扛在肩頭,現在幾乎是挑擔之感了。
而且肩頭溼潤,落雪不積。
刀鞘之中,龍雀大環好似正經一番冶煉。
何肆一路“殺人”不少,卻幾乎都是謫仙,有劉景摶一次開禁之後的“餘氣”倚仗,多少可以施展一兩次“飛身託跡”“縱地金光”“花開頃刻”等神通護覆真身。
是何肆若是不使一式斬訖報來,便殺不徹底的那種。
只可惜,何肆對打殺謫仙沒有項真這般熱忱,只是幾次危急關頭,想要仗刀身前,都是無奈閉鞘鎖刀的結果。
心知此番異變乃是那炎離殘留氣運所促。
之前劉喜寧得人屠一脈吳恏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