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身首異處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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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損傷,約為寬一寸,中間厚兩邊薄的雙刃利器從死者背部貫穿前心,初步判斷為致命傷。若非死者裸身遇害,便是遇害之後內外衣衫均被替換。”
這倒也是稀奇,把人殺死後又換掉衣衫再分屍?
“於貴?不就是北門街的那個潑皮三郎魚頭?”
衙門的人都熟知此人。
此人經常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斷,隔三差五就會被人告到衙門,可所犯之事總不夠判刑,頂多在牢中關個三五日,或者挨頓板子。
有人捱了板子會長記性,可這魚頭挨板子就像家常便飯,捱打時哭嚎著叫痛,養好傷後又忘了疼,原本怎樣還是怎樣,死性不改。
“死的是魚頭?”
堵在衙門口圍觀的百姓不禁叫好,“我還當是哪個倒黴催的,原來是魚頭?死得好啊!”
認出是魚頭,衙役也鬆了口氣。
不是哪個本分百姓,即便有人跑到衙門來催促哭喪,也好打發。
甚至,還為以後再也不會受這潑皮的麻煩而竊喜。
張州珉讓書吏先做了簡單記錄,便讓衙役打發眾人散去。又讓人去傳於貴的家人來領屍。
於貴的屍首暫時轉移到斂屍房。
“張主簿請稍等。”姜落落追上打算離開的張州珉。
“嗯?有何事?”張州珉止步。
他的腿雖說還有些發軟,可已松心不少。
於貴死的是駭人失色,但一個無賴潑皮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月餘之前鄧知縣的死,只不過讓百姓在茶餘飯後多了些離奇古怪的談資罷了。
只要百姓們不受驚擾,他這在上杭縣衙獨當一面的小主簿便可心安。
“張主簿有所不知,死者並非於貴一人。”
身為仵作,姜落落不得不先把實情與官府說清楚。
“你說什麼?!”
張州珉的鬆軟的雙腿登時又抽了筋,“哪裡還有命案?”
姜落落面朝張州珉,平靜地道,“死者頭顱與軀體頸部斷骨能夠完全吻合,可斷定為同一人。但四肢與軀體看似肉體相搭,實則骨骼斷口有差,不能對合。”
“你……你的意思是,四肢不是於貴的?”張州珉涼氣倒吸。
那豈不是還有人被肢解分屍,且下落不明?
“是。”姜落落點點頭,“且雙腿與雙臂似乎也不屬於同一人。雙腿骨骼粗壯,面板粗糙,汗毛濃密,而雙臂略細,汗毛少,皮質較光滑一些,不過能肯定的是確實都是死亡三日以上的男子。”
“所以……還有二人身首異處?”張州珉只覺得腦袋裡的血液突突上湧。
“嗯。”姜落落再次面不改色的點點頭,“我知道在此案未明之前,不宜宣揚,故而沒有當堂多言。此案並非只死了一個潑皮,張主簿還需慎重看待。”
張州珉一言不發地盯著面前的人。
這就是起初讓他瞧不上,不放在眼裡的小仵作;這就是識破鄧毅遇害手段,窺破鄧毅失蹤之謎,又設計抓獲伍文成,當堂逼迫伍文軒認罪的小仵作;這就是又一次給他帶來“驚喜”的小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