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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束,凌玥找了藉口,命宮人將太傅請去了暖香閣。
知道太傅在講課的西廳裡面等著她,凌玥腳下像綁著千斤墜,望著門深深喘了口氣,心一橫,跨步走進廳內。
「見過陛下。」
言婍明白自己現如今尤如洪水猛獸,不可操之過急,所以態度克製冷淡。
凌玥見狀,就此站在離她十幾步遠的位置上,憋足一口氣,大聲道:「太傅,對不起!」
言婍瞬間就笑了,聲音不知不覺地柔軟起來,反問道:「陛下對不起我什麼?」
凌玥眨巴著黑亮澄澈的眼睛,嘟囔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對不起太傅什麼,但總覺得今天好像害太傅丟了面子……是我存了私心,總害怕太傅會像那次一樣,說要斬我的腦袋,所以、所以就不顧太傅的感受,讓太傅當眾被駁了面子。」
被當朝議論到底配不配擁有先帝御賜之物,不論結果如何,都是一種羞辱。
雖然早朝上是攝政王起的頭,但始終是從凌玥嘴裡說出來的。
第17章 誘惑
前世臥病在床的凌玥,受困於充斥著寡淡色調與消毒水氣味的病房,因而將更多的注意力轉向內在世界,心思重,來到未央國的這兩年尤其如此。
對著言婍,她就像是一隻曾受過欺負的幼犬,再見到同一個人時,總要小心防備。
言婍感覺得出來。
面前這張臉稚嫩純真,眼裡看不見慾望,但有提防。
她凝望良久,百般思量。
從前感情近一些,人前看來是君臣。如今提防這提防那,人前人後都是君臣。
但凡有一人忘了,剩下的那一人就好似做了場空夢,找誰說理去?
「陛下其實不必如此的。」
言婍輕聲開口,目光從凌玥身上挪開,作了一揖,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微臣就先行告退。」
凌玥怔愣的片刻,言婍已經從她的身邊繞過,徑直走了出去。
暖香閣裡屬於太傅身上的氣息很快消散,凌玥環視一週,見那些瓶中裡的花束開得熱烈,是生命中最為絢爛的時刻,偏偏只能用於觀賞,香氣淡薄。
她像是跟自己較勁,執意留在暖香閣沒走,坐在平日裡言婍給她講學的書案前,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覺得空氣裡少了點什麼。
「秋慧。」
她從外頭喊了一聲。
秋慧走進來,見女帝端正地坐在書案旁,略感疑惑,提醒道:「太傅剛剛已經走了,陛下怎麼還留在這裡?」
凌玥略過她的話,問道:「今天瓶裡的花怎麼有點不一樣?」
「原先太傅的那個花圃因為惹了命案,所以終止了它供應鮮花的資格了,陛下不喜歡現在的?」秋慧不解,在她看來,都是照樣的花團錦簇,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凌玥不置可否,捧著臉坐在書案旁不說話,眉頭微微地皺起。
秋慧很少見到她這樣深沉的表情,從小到大都是,這種情況,要麼被罰了,要麼在被罰的路上。
「陛下現在是皇帝,沒人敢再像先帝那樣罰你了。」秋慧安慰小傢伙。
凌玥還是很深沉,擺了擺手,「你出去吧,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秋慧不知該笑還是該苦惱,聽命退了出去。
室內剩凌玥一個人,她又望了望這間失去了熟悉氣息的屋子,耳邊迴響著太傅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她從那句話裡咂摸出一點怪異的味道。太傅那個時候好像有一點傷心,有一點無奈,還有一點失望。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腦補過多。
這個時候,失憶的壞處又一次體現出來。
如果失憶還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