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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其他人問他,「你的妻子呢?」
老大叔叼著煙,「她還沒退休呢。」
桌上的人都笑的不行,接著老大叔一本正經地說:「有時候一件事兒的發生,是好事還是壞事,可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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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谷禾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衣服去找拉比爾亨烘乾。
域淙已經躺在了床上,給林谷禾留出一半的空間,見他從旁邊走過,手裡擰好的一堆黑衣裡有一件白色的,坐直盯著他手裡的衣服,問:「你把我衣服洗了?」
林谷禾洗衣服的時候,見域淙的衣服濕溻溻掛在架子上,順便將域淙的衣服也洗了,「嗯。」
林谷禾拿著衣服開啟門準備出去,聽見域淙在後面問,「內……褲也洗了?」
林谷禾「啊」了一聲,回頭問他,「你介意?」
林谷禾從十二歲開始住校,那時候大家的衣服都用手洗,後來上了高中,宿舍每層樓都有洗衣機,但價格有點貴。
夏天的衣服薄,費不了多少力,也就習慣了手洗,剛才洗域淙的衣服也是順手的事兒,但現在想想,是不是不太合適?
域淙又躺了回去,手臂擋住眼睛,耳朵尖有點紅,「沒有…謝謝。」
林谷禾站在門口,門的位置剛好將床擋住,他「哦」了一聲,說了句,「沒關係」,便關上門出去了。
林谷禾抱著衣服進門時,手裡拿著管藥膏,邊走邊說:「老大叔說他明天不在這兒了,讓我們把藥膏留下來。」
他把藥膏給域淙,看了一眼域淙小腿,靠近小腿,盯著看,「有點腫了,發現沒?」
「還行,也不癢。」域淙擰開藥膏,往身上塗。
「誒……等等。」林谷禾將懷裡的衣服一併仍床上,在褲兜裡掏了掏,掏出兩根棉簽遞給域淙,「別用說,手上有細菌。」
域淙沉默地在旁邊塗藥膏,林谷禾蹲在床邊疊衣服,將自己的和域淙的分開放,然後將自己的衣服以及充電的裝置收拾好一一放進包裡,接著將域淙的衣服放他包上。
一切收拾妥當,躺在床上,泡過溫泉後的身體,舒緩的輕鬆感瀰漫全身,林谷禾想起湯池裡的那對捷克女生,才咂摸過來老祖宗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每到過一個地方,都有痕跡留下;每接觸一個人,都在瞭解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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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兩人收拾好行李下樓去到餐廳,拉比爾亨的母親已經早早起來準備了火腿、麵包還有乳酪。
林谷禾問拉比爾亨,「老大叔出發了嗎?」
拉比爾亨說:「他在凌晨五點帶著電筒就出發了,讓我替他向你們告別。」他將裝滿一筐的麵包遞給林谷禾,又問域淙要不要酸奶。
林谷禾見域淙點頭,接過拉比爾亨手裡的酸奶遞給域淙,然後將切好的火腿片夾進麵包,大大的咬了一口。
萍水相逢,往後可能也不會再重逢。
拉比爾亨的母親似乎格外喜歡林谷禾,昨晚吃過晚飯,林谷禾幫著她將餐桌的餐盤一一收進廚房,又幫拉比爾亨把餐桌和座椅搬回餐廳。
他一個天天在野外跑的大小夥,力氣沒處使,做這些事兒自然利利索索。
以前奶奶還在的時候,奶奶常教導,去別人家做客眼裡要有活兒,雖然在這裡他算客,但做這些事兒已經刻在骨子裡,從他懂事起,只要他在家,家裡家務基本都是他在做。
吃過早餐,拉比爾亨的母親又給林谷禾和域淙裝了點麵包和火腿,讓他們在路上餓了吃。
林谷禾已經逐漸適應外國人的相處方式,大大方方接受對方好意,並彎腰與拉比爾亨的母親抱了抱。
原來全世界的長輩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