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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漣漪面容出眾,一襲嫩綠色垂柳暗花的軟煙羅宮裙,更襯出她弱風扶柳的雅緻。她站在一襲杏色縷金挑線宮裙的三公主身邊,低眉垂眸地跟眾人見禮,又溫婉地坐在小娘子們中間,彷彿對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視而不見,頗有一眾我見猶憐的嬌柔。
然而……
&ldo;太皇太后到,薛姑娘到。&rdo;
再一聲唱和,眾人的目光一瞬就被奪走了。
薛玉潤正笑盈盈地扶著太皇太后,緩步而來。太皇太后大概是被逗樂了,正笑著在拍薛玉潤的手背。
若說眾人看許漣漪,一眼瞧中的是衣裳襯出的弱態氣質。那麼看薛玉潤,一眼瞧中的,便是她臉上的笑意。
她的笑不靦腆,亦不張揚,兩個小梨渦乍見令人可親,不由思及鄰家那一枝聘聘裊裊的豆蔻。她笑著望來時,眉如翠羽彎彎,眸含秋波粼粼,唇似朱丹微啟,似要同人盈盈細說海棠花事。
到此時,眾人才驚覺她並不是一枝鄰家豆蔻‐‐她是天工難造的美人,細看更美得心驚。無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花月皆要失色。
&ldo;太皇太后萬福金安,薛姑娘安。&rdo;
眾人恍然回神,齊聲行禮。
薛玉潤坐在了太皇太后的下首。
沒人敢在此時直視她。
‐‐除了三公主。
薛玉潤覺得三公主大概瞪了她好幾眼了。她有點兒莫名其妙,不過也懶得想三公主為什麼要瞪她。她本來還好奇楚正則的心上人是誰,但往凌波亭一坐,她立刻意識到了一件眼下更重要的事‐‐二公主沒來。
&ldo;哀家聽說,巾幗書院將姑娘們教得極好,如今一見,才知名不虛傳。&rdo;許太后顯然也不在意二公主的出現與否,她溫潤的聲音悠悠地傳進薛玉潤的耳中:&ldo;哀家想著,也正好借避暑的機會,請你們住到乞巧節後,來跟公主們和玉潤切磋功課。&rdo;
&ldo;哀家請了蔣山長和錢夫人來,亦恭請太皇太后做個評判。&rdo;許太后掃了眼下首地小娘子們,笑道。
巾幗書院是孝惠文皇后時創立,到今日,已經是歷經的第五代帝王。世家貴女多在此處進學,就連三公主都去讀過兩年。在座的眾人裡,只有薛玉潤僅在宮中進學,詩書和禮樂師從錢夫人。
這就是明擺著鼓勵比試的意思了。
眾閨秀短暫地交換眼神後,皆不動聲色地微微挺直了腰背。
而薛玉潤雖端坐著,內心卻絲毫提不起興趣。
若是平時切磋功課她還是很感興趣的,但放在此時,許太后的意圖昭然若揭。
可她又不用備選。
不爭呢,會給姑祖母和先生丟臉。可是爭呢,又不過是爭來幾句誇讚,既不獎賞乖巧可愛的小狗,又吃不到獨門秘製的佳餚,更看不到新鮮的話本子。實在沒什麼意思,只會浪費陪芝麻和西瓜的時間。
她正想著找個理由推拒,便聽巾幗書院的蔣山長頗為讚賞地頷首道:&ldo;太后此意甚好,功課越切磋,才越能進益,也正合&l;乞巧&r;之意。不然便是閉門造車、出門不合轍,大不妥。錢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do;
她說著,還嚴肅地看了眼對面的錢夫人,對她不讓薛玉潤入巾幗書院十分不滿。
蔣山長跟錢夫人閨中時便爭論甚繁,如今一個執掌巾幗書院,一個入宮教導未來的皇后,更是互不相讓。
&ldo;只單純切磋功課自然是極好的。&rdo;錢夫人本來好整以暇地在品茶,聞言立刻放下杯盞,掃了眼薛玉潤,道:&ldo;小娘子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