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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還是覺得不痛快。
我抓著他的肩膀,威脅道:“將來他們再說,你不許搭理!”
姬輿看著我,點頭:“好。”
我虎起臉:“要說諾。”
姬輿一邊唇角扯起:“諾。”
我這才滿意,得志地笑……
夜色漸濃了,寺人衿到堂上來喚我去洗澡。我想了想,起身隨她回西庭,待再出來時,家臣告訴我,姬輿已經在回來了。
我快步趕到堂前,只見家臣手執火把在庭中走來,姬輿跟在後面,表情沉凝,見到階前我,似乎怔了怔。
“還未睡?”他訝異地問我。
我看看天,笑笑:“不過亥時剛至。”
姬輿也看看天,莞爾地上階來,與我一道往堂上走去。申早已命家臣準備好了湯水等物,侍候姬輿回東庭洗漱。
“輿速洗速畢。”我對他說。
“嗯?”姬輿微訝。
我卻只是笑,看著他不作聲。
姬輿表情莫名,隨著申往東庭走去。
當姬輿終於一身燕服從室中出來的時候,看到門外的我和家臣,一愣。我笑笑,讓家臣將盛著粥食的瓦罐抬進去,再一一呈上食器。
我看著他滿是詫異的臉,嫣然一笑,大方地走到案前,一邊舀出粥食一邊說:“輿可餓了?來用粥。”
姬輿在席上坐下,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肉粥,又看看我,似驚似喜。
“吃。”我笑眯眯地把銅勺放在他的碗中,語氣得意。傍晚的時候看他出門,我心血來潮,想給姬輿展示點烹飪本事,便走到庖中熬了這肉粥。
姬輿舀起一勺,在唇邊涼了涼,送入口中。我盯著他的表情,片刻,只見他眉頭忽而微微一皺。
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我問:“不好吃?”不會吧,自己熬的時候放多少油鹽都是仔細問過亨人的……
姬輿點頭:“有焦味。”
我睜大眼睛,拿過他手中的銅勺,舀起一口嚐了嚐,果然,一股淡淡的焦味充溢在口中。我趕緊又將銅勺往甕中探了探,底下韌韌的,竟是米粒粘了厚厚的底。似乎是那時想讓粥煮濃些,火燒得太久的緣故……
心裡一陣受挫,我悶悶將銅勺放回姬輿碗裡,不說話。
姬輿看著我,稍傾,像是明白了什麼:“姮煮的?”
我預設地癟癟唇角,卻猶自死要面子地嘟囔:“也不算難吃,肉是好肉,油鹽也恰到好處。”
姬輿重新拿起銅勺,吃了一口,道:“嗯,並非難吃。”
我驚訝地看著他把粥吃完,接著,再從甕中盛出一碗,再吃完,頭也不抬,只見脖子上的彤紅如霞。沒多久,瓦罐裡已經空了。姬輿神色自若地用巾帕拭拭嘴角,讓家臣把食器拾掇起來,又從申的手中借接過水碗漱口。
我注視著他不語,頰邊泛起些微的熱,只覺心頭柔軟得似要化開去……
申很快領著家臣們出去了,室中只剩下對坐的兩人。
姬輿靜靜地看著我,長睫下,黑眸中光采微微流轉。我瞅著他,唇邊不覺地漾起深深的笑意,片刻,卻別過頭去,向室中環視。
“此居室甚大。”我牽起話頭。
“嗯。”姬輿答道。
“申說你每年來此不過二三。”
“然。”
我微微點頭,看看附近的傢俱,樸拙而上乘,雖保養完好,卻終是少了人氣,光澤暗淡……說來,自己也在這裡留宿了一夜的,卻沒有像現在這樣細細打量。
“輿幼時也居於此室?”話剛出口,我突然發覺自己問得沒水平,東庭主室當然是男主人才能住,這麼問卻要牽扯出他早早離世的父親……
“我那時與母親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