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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生,是景笙的電話,景笙給您打電話了。&rdo;
景笙。
榮啟元猛然睜開眼。
掙扎著爬起來,才發現說話的是竟然是鄭太太。鄭太太扶他起來,又趕著往他身上罩了件外套:&ldo;先生,您怎麼也不知道保重身體……&rdo;
榮啟元愣愣地問她:&ldo;電話呢?&rdo;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在月亮宮的臥室裡,連忙爬起來走到外面的辦公室去。電話就擱在桌上,他撲過去拿了起來。
&ldo;餵……&rdo;
&ldo;餵!爸爸!!&rdo;一個洪亮的聲音幾乎震破了他的耳膜。他正要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陣笑聲,榮景笙身邊似乎還有不少人。這麼一愣,就聽到榮景笙的聲音遠了些:&ldo;你們小點聲,我在和我爸說話!&rdo;說完轉回來問榮啟元:&ldo;你生病了?怎麼說話有氣沒力的?&rdo;
榮啟元鼻子一酸,&ldo;我剛睡醒。&rdo;
電話那頭還是一陣吵嚷,有個人大聲說:&ldo;嘿!總統!退役軍人的津貼能不能加點兒啊‐‐啊‐‐&rdo;
那人一聲慘叫,榮景笙吼道:&ldo;說了我在打電話!&rdo;
&ldo;那你快點說啊沒看到後面還有這麼多人在排隊?!&rdo;
&ldo;叫你們別吵!&rdo;
榮啟元忍不住笑。看來他和戰友們相處得很和諧。而且榮景笙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看樣子是沒事了。
&ldo;爸爸,我掛彩了。&rdo;榮景笙回到電話旁邊的時候就換了很可憐的口吻。榮啟元憤然:&ldo;活該。&rdo;榮景笙頓時怒了:&ldo;我是為國光榮負傷好不好?你居然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rdo;榮啟元越聽越氣憤,這些天的積鬱全都爆發出來:&ldo;我有叫你去嗎?有嗎?你自己做了決定,就應該自己承擔後果!&rdo;
說完了又有些後悔,降低聲音說:&ldo;景笙……&rdo;
榮景笙用哀求的聲音說:&ldo;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總是吵架……&rdo;
榮啟元沉默良久,&ldo;傷得重不重?&rdo;
&ldo;子彈打到裡面去了。挖了好久才挖出來。醫生說以後可能,可能拿不了重的東西了。你好歹攢點錢留給我,不然我連搬運工的活都幹不來,日子沒法過了。&rdo;
榮啟元只覺心底一下一下地抽。
&ldo;負傷軍人有特殊津貼呢,餓不死你。&rdo;
&ldo;我就想跟你說,我沒事,就這樣吧。這電話是免費的,後面還有很多人在等。&rdo;
&ldo;好。&rdo;
那邊掛電話的速度實在太快,榮啟元愣了片刻,才漸漸地清醒過來。鄭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小聲問:&ldo;景笙他怎麼樣?&rdo;
&ldo;沒事,大概休息幾天就好了。&rdo;
鄭太太點頭,&ldo;我聽說您累壞了,就熬了點補氣血的湯藥過來。&rdo;
榮啟元洗漱更衣喝了湯,帶上那一大疊厚厚的預算案啟程去國會大廈。坐在車上隨手翻著,忽然有個信封從裡面掉了出來。
榮景笙出發前的那封信。他雖然一直都不敢抽出來看,卻始終都放在手邊,放在一眼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