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蒨應該會答應的。我不禁鬆了口氣，&ldo;是。只要皇上肯圍魏救趙，我便再不是元胡摩，再不是阮陌，只是你一個人的源源。&rdo;

然而，陳蒨臉上的喜悅旋即又被另一重陰沉所代替，他的聲音愈發得寒冷，&ldo;你為了救他，所以甘願一輩子留在朕的身邊？當真是情深意重啊！楊堅有你這樣相待，定然要感動得滿面涕流。&rdo;

他又開始挖苦起來，我只好默不作聲，他的挖苦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掙回一點點微末的快感罷了，外頭的太監又催促起來，&ldo;皇上，再不啟程，就要遲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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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蒨不由無名火起，&ldo;這天下是朕的，遲了又能如何？&rdo;我還是第一次瞧見陳蒨發脾氣，這和我印象中那個冷靜自持的陳蒨截然不同，外頭的太監顯然也被唬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磕頭，砰砰聲連續不斷地傳進來。

然而，陳蒨的怒火已經被勾起，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回床邊，一把撅起我的下頜，咬牙道：&ldo;這天下都是我的，我南朝不知有多少美女佳麗，都眼巴巴等著朕挑選，而你不過是一個棄婦，朕難道就真的這麼稀罕你，非要把你留在身邊麼？&rdo;

他越是反問，表示他內心越是肯定。我只好主動給他一個臺階下，&ldo;皇上英俊神武，自有無數門閥閨閣所傾慕嚮往的。阮陌出身低微，又是蒲柳之身，實在不敢求皇上垂憐。是阮陌希望皇上能給個機會，讓我好好地報答一下皇上的知遇之恩。&rdo;

我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陳蒨聽了，嘴角扯出一個笑來，&ldo;好巧的一張嘴，說得朕都要以為是真的了。只可惜，你的眼睛卻在說，你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你在想，朕就是有這麼稀罕你，就是想把你留在身邊。朕就是會答應你的條件，去做不該做的傻事。&rdo;

他的聲音裡頭多了好些無奈，我怔怔地看著他，明明下巴快要被他給捏掉了，然而此時此刻卻忘了喊痛，他忽而攬我入懷，或許是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傷感，我一時間竟沒忍心掙脫出這個陌生的胸膛。

&ldo;源源，你究竟有什麼好？朕為何就是放不下你？為何偏偏就是栽在了你的手裡？明知道你心裡頭根本就沒有朕，明知道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別人，可我還是想要把你留在身邊……&rdo;他喃喃自語地說著，近乎夢囈。

我的心裡泛起一絲漣漪，我下意識地想要去環住他的腰，可手抬了好久，最終卻還是放回了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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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陳蒨忽而說道：&ldo;好，朕答應你，頒旨出兵，作為交換，你和孩子都得留在陳國，哪兒都不能去。&rdo;

&ldo;我和孩子？&rdo;我一驚，驀地想起我是有孩子的人了，是母親了。

我狐疑地抬起頭，陳蒨正盯著我，嘴角掛著一抹笑意，&ldo;是，這孩子乃是朕與你在北周時有的，朕如今既已是一國之君，難道還要讓朕的骨血流落在民間嗎？&rdo;

我心底一寒，倒是明白他的用意。他是一國之君，我既然留在他的身邊，周圍自然是有一圈人看著的，那我腹中的孩子當然只能是他的，這份顏面我的確應該給他保留。而與此同時，他也想以孩子要挾我，只要孩子留在陳國，我這個做母親的當然不捨得走。

其實細細想來，這於我而言，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雖然腹中的胎兒來得意外突兀，可一旦得知，心裡頭便也湧出一種做母親的渴望，難道我能忍心把這個孩子送走，一個人獨留在陳國？即便真的忍心，我又能